的由来了。
车子是中午在炎热的海港开出的,进入山区的时候,天气变了,雨水倾倒而下
,车厢内空气浑浊不堪,我靠著窗户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当我被刺骨的微风冻醒时,伏盖著的安地斯苍苍茫茫的大草原,在雨后明净如
洗的黄昏里将我整个拥抱起来。
眼前的景色,该是梦中来过千百次了,那份眼熟,令人有若回归,乡愁般的心
境啊,怎么竟是这儿!
车子转了一个弯,大雪山“侵咆拉索”巨兽也似的扑面而来。
只因没有防备这座在高原上仍然拔地而起的大山是这么突然出现的,我往后一
靠,仍是吃了一惊。
看见山的那一骇,我的灵魂冲了出去,飞过油加利树梢,飞过田野,飞过草原
,绕著这座冷冰积雪的山峰怎么也回不下来。
一时里,以为自己是车祸死了,心神才离开了身体,可是看看全车的人,都好
好的坐著。
“唉!回来了!”我心里暗暗的叹息起来。
对于这种似曾相识的感应,没有人能数说,厄瓜多尔的高地,于我并不陌生的
啊!
“阿平!阿平!”米夏一直在喊我,我无法回答他。
我定定的望著那座就似扑压在胸前的六千多公尺高的雪山,觉著它的寒冷和熟
悉,整个人完全飘浮起来,又要飞出去了。
一时里,今生今世的种种历练,电影般快速的掠过,那些悲欢岁月,那些在世
和去世的亲人,想起来竟然完全没有丝毫感觉,好似在看别人的事情一般。
大概死,便是这样明净如雪般的清朗和淡漠吧!
“哎呀!你的指甲和嘴唇都紫了!”米夏叫了起来。
我缓缓的问米夏∶“海拔多少了?”
“这一带,书上说超过三千两百公尺,下到里奥庞巴是两千六百五十。”
这时候我才看了一下自己的双手,怎么都肿起来了,呼吸也困难得很。
什么灵魂出窍的感应,根本是身体不适才弄出来的幻觉。
车子停在一个小站上,司机喊著∶“休息十分钟!”
我没有法子下车,这样的高度使人难以动弹。
就在车站电线杆那只幽暗的路灯下,两个老极了印地安夫妇蹲坐在路边。
女人围著深色的长裙,披了好几层彩色厚厚的肩毡,梳著粗辫了,头上不可少
的戴著旧呢帽。
两个人专心的蹲在那儿用手撕一块面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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