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很困惑,怎么不见岁月的折痕呢?难道岁月仅仅是一场梦魇?我所经历的,我所刻骨铭心的,我所盼望的,我爱的……真的未曾发生过吗?那么,我的伤痛、我的哀愁、我恨的……都未曾存在过?
你伸给我一只手,一枝花,一滴水的湖泊,究竟想给我什么启示呢?
我终究不能忘记天空。我曾用血画出过一道彩虹,彩虹虽然不见了,但天空还在。
我不知从何思起,从何思落。衣袖之间,却挽了你的花香,很绵长。
第一部分:割裂的子宫割裂的子宫
1995年12月10日 晴 割裂的子宫
即使是用一种比喻的方法也完全不能说明白的东西,那就是生孩子。除非你自己生一回孩子,否则你永远也不可能明白。我从痛苦的经验中获得了这样一条最基本的知识,人所共知的知识。我们的老祖先就是靠着获取这么简单的知识延续至今的。人类最伟大的创造莫过于此。假设当初,我们的祖先没有向女娲索要这项能力,这世界也不会有男女之分。没有男女之分,人就不用那么辛苦地造小人儿了。女娲狡黠地推卸掉了本该她做的工作。这工作,对于她来说,是艺术,是手工艺术,而对于人来说,是残忍的形体艺术,而且是由女人单独来完成的。
在产房里,王昊攥着我的手,给我讲关公刮骨疗毒的事儿,而这时,我额头上的汗珠子都快流成河了。我想对他说,你别讲了,一点儿也不好笑,他疼他的,我疼我的,他是英雄,我是懦夫,他又没生过孩子,他怎么就知道生孩子会比刮骨疗毒更轻松呢?况且,这原本就是两不相干的事儿嘛,扯什么扯?但我实在没力气说。我紧抓着床帮的手很想伸出去捂住他的嘴,但,这是支撑我可以继续忍受疼痛的手,我腾不出来,我没有第三只手。我除了可以咧着嘴“啊啊”地呐喊,其他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他不主动到我脚边去,我也根本踹不到他。唉!在这幅行为艺术作品中,男人是观赏者,女人是创造者,作品完成之后,男人是享用者,女人是保护者。总之,创造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是血的代价。创造者只享用创造的过程,鬼才知道是不是享用!结果却一定由别人享用。这就是我的想法。当然,如果我错了,我十分乐意纠正,但你最好先拿出论据来证明我是错的。
他一脸无辜的无奈,好像在向我辩白,这一切并不是他造成的。谢天谢地,这一切都是与他无关的!就像站在布达拉宫高大墙壁的阴影里,一个不信佛的人,内心受着强大振荡波的冲击,却反而更加不知所措。我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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