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篇署名叫马一鞭的文章说。
“黎志甘仇视党的领导,在学校常说党员校长不熟悉教学,经常说党员校长听课提的意见不对。说刁校长不熟悉业务,是教学上的外行,这是仇视党领导教育的表现。这些言行与他的资产阶级立场是分不开的。”这一篇署名是一群革命教师。
“黎志甘经常与一些人一起不听刁校长的话,经常借业务研究为名,不参加劳动,不加强政治学习,走白专的道路,有意抗拒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我们不但要批判他的思想,还要深挖他的后台。”这一篇署名是透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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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看着,黎志甘不敢再看了。大字报一篇比一篇激烈,一篇比一篇尖锐。他仿佛感到一支支明枪暗箭在向他射来,无数火炮在向他发起攻击。他开始感到可怕,他好象觉得一夜之间同林鸟失群,天地异色,自己的面貌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他变得象一个面目全非的传染病人,有些同事已开始避离他。看到人们冷漠的眼光,他惶恐得吃饭走路都不敢抬起头来看人。
果然,几天之后,他在大会上受到了群情激昂的批判。那些往日看来是温良恭谦让的同事,一下子个个都变得非常激动而无情,甚至咬牙切齿。大家都狠批深挖,把他写的一些词语上纲上线;口号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了十恶不赦的人了。他不敢看大家,只有心怀懊悔可怜巴巴的低头挨批。两个多小时的斗批,低垂的头直把颈背都压得僵直起来了。
批判过后,刁玉正代表领导小组对他说:
“你错误性质严重,组织决定对你实施隔离反省。你要进行深刻的检查。希望你能好好的认识错误并揭发他人,立功赎罪。”
黎志甘出身于一个商人的家庭。父亲在城里开文具书籍商店,养成他从小就爱看书的习惯。书籍给他带来知识,也使他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他觉得生活在生机勃勃的社会里,就好象置身于汹涌澎湃的时代的激流中一样,波涛滚滚,每个人都在这激流中前进。所以,他追求进步,崇尚奉献,一上初中他就加入了少先队,后来又由少先队组织保送入团,最近还写了入党志愿书。他在学校里工作肯干,但热衷于表现自己,好出风头。他的诗歌就是这种满腔热情的表现。原以为言者无罪,用满腔的热忱投入到鸣放的热潮中去,是响应领导号召的进步表现,没想到这里面却藏着玄机。原来,说的话一旦上纲上线,竟是那么的可怕!人们都说,什么藤结什么瓜,什么枝上开什么花,什么人就说什么话,语言和行动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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