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越来越稀,一张口一仰头就喝了下去,男女老少个个叫肚饿。公共食堂没有菜,菜芽子一出来就被人拔来吃了;又没有油。于是,不到一个月,大家肠子干了,肚皮瘪了,挖芭蕉根的,挖野菜的,摘树叶的,人们就象野猴一样,睁着饥饿的眼睛,到处觅吃;再过两个月后,水里和地里都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搜来吃的了,面肿的,肚胀的,脚浮的,就象瘟疫一样到处蔓延开来。
由于卢屋生产队有卫星田,报的产量特别高,所以上交的余粮就特别多。几乎上交余粮后便没有社员的口粮了。原来,下级要对上级负责,要承认高产,就必须能交出余粮。新年前,由县到公社都专门开了反瞒产会议,元旦一过,各大队都陆续把余粮交清了,交不清的轻则被斗争,重则被免职。卢伟导庆幸自己当时听了易志良的话,迅速把粮食集中到大队来,全大队的粮食统一集中保管,否则,卢屋生产队的农民早就没有吃的了。从劳模会开会回来之后,易志良和卢伟导的工作都有变动。易志良官升一级,调到另一个公社去任社长去了;卢伟导从大队长变为大队书记,虽然还是做的“戴笠麻”的官,但说话管用了,责任也就大了许多。不过,他觉得自易志良调走之后,公社里便少了一个知己,有些事情做起来也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一天,公社召开工作情况研究会议,各大队支部书记参加。会上研究了两个问题。一是要巩固食堂,要保证每人每天最少有半斤食粮,不够半斤的要上报公社。同时,食堂菜地可以分一点给小组种瓜菜。种瓜菜时间短,收成快,粮食不够可用瓜菜代替。二是要发给农民工分钱。自公社化后,吃饭不要钱,劳动只有记工分,没有报酬,农民连买煤油的钱都没有,很多意见。
“抽烟的没有烟丝钱,私人又没有地方种烟,许多人开始抽树叶了。”有人说。
“农民拉屎无草纸扪,都用禾杆揩屁股啦,开会一屋子臭屎味!”有人说。
“做的工分没有钱,做不做一个样,以后就无人出工了!”有人担心。
“现在出田的不出力,磨洋工,修水利的工分又多,生产队的工分都是虚的。”有人道。
“我曾经计算过,我们大队如果把卖余粮的钱分给农民,每干一天活争十工分还买不到两分钱一盒火柴哩!”有人道。
“吃饭不要钱,粮食无代价,除了一点余粮款,大队哪来钱发给农民呢?”有人问。
“不是说人民公社工、农、商、学、兵五位一体么,我看公社要拿出点儿钱来给农民发工分款才行。公社有商业,有工副业。”有人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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