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大炼钢铁的时候啦!三级所有,队为基础,是大队当的家。”有人提醒道。
讨论没有结果,最后要求各个大队回去先算一个细帐出来,三天后再召开一个管财经的专门会议去研究。散会后,公社饭堂招待大家吃双蒸饭。这双蒸饭就是二蒸饭。肚饿的人为了安慰肚子能吃多一点,把煮熟了的饭用水浸洗过再蒸一次,这样,饭的体积膨大,原来盛一碗的便能盛一碗半或更多一点。但这种饭一点儿饭香味也没有,且吃了消化快。卢伟导很快就吃完两碗,虽然坐着的时候感到肚子是有点儿东西,但是,一站起来,好象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就跌落下去,肚子反觉空了许多。
来开会的都是大队的书记,人人掌握着一千多人的饥饱大权,每人口袋里都装着一些粮票饭票或饼干票,当然不会挨饿。公社饭堂出来后,大家都到墟镇饭店去加料。有的坐到前堂去再吃上一钵经济菜饭,有的便喜欢吃一些粉面,有的索性躲进里面去,炒它几个荤菜,再喝它几杯白酒。卢伟导心里叨念着在食堂里饿饭的老婆和孩子,来开会前老婆又交带要给她姑夫卢展昌想办法买几包水肿病人吃的营养粉,无心磨蹭时间,便买了两斤粮票的甜馅包子,再去卫生院托医生开个水肿病的证明,买到了水肿病人吃的营养粉,三步两脚的走回家去。
回到家里,公共食堂已经吃完午饭,孩子不在家里。只见老婆和衣躺卧在床上假寐,见他回来,有气没力的坐起来道:
“有吃的么,肚饿得心发慌!”
“有甜包子哩,你在食堂吃了吗?”他问。
“食堂吃的是洗肠的粥水,越吃越饿啊!”她打开纸包,一边拿起包子就吃,一边对他说道,“你快去叫孩子回来吃吧,他早先还在家里哭着叫饿。”
老婆原来生得高挑丰满,虽然年过三十,并且生过孩子,却仍然干活泼辣,是村里出了名的驶牛好手。可是,这些日子,她跟大家一样在公共食堂里喝粥汤,天天饿得眼黄鼻花,浑身乏力,总是躺在床上不敢出去。虽然他三天五天的买些饼干或吃的东西回来,可是,正餐没有饱,越饿就越大食,买回来点零食也不顶用。农民饿肚子,大多没出工,眼看春耕就到了,老婆也没有出去犁田耙地。
“不是说,今天要犁田了么?”他问。因为犁田属于重体力活儿,照例每餐要加足半斤米的。
“生产队里的牛也瘦得皮包骨头,出不了工啦!”
“展昌患水肿病,生产队早就不该让他去养牛了。”他说。
“大家一样在队里喝粥,做多做少一个样,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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