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生产队没有人感到悲伤,甚至大家还觉得高兴,倒是黄寡妇惊慌了几日。那天,她知道他是要去干那风流事情的。她想,莫不真如张小丹说的,他因喝多了酒,脚步浮浮,上粪坑时一脚踩空便掉下去了么?但一个七尺男人,纵然跌下去也应爬得起来呀,难道真的有鬼出来谋害他么?最近半年多来,有人在夜里常能听到鬼叫,说许是地主周伯年父子的阴魂不散,晚上大家都不敢出来。想到这里,她感到心惊肉跳,害怕起来。听人说鬼要投胎时,必须找个垫背的。土改已过去二十多年了,也许冤死的鬼就要出世超生。于是,她躲在屋里偷偷地烧了几日的香,并不断的对着窗口跪拜,祈求易凌胜的亡灵保佑她。自此,她夜里亮着灯不敢睡觉,白天也不敢出门,自觉精神仿佛,日夜见鬼。后来,她开始蓬头垢面,见人傻笑不止。生产队里,人们都知道她与易凌胜有过暧昧,想这必是思念成疾,虽有人同情,却没有人去理会。
改选生产队长干部的时侯,大家便把她的保管兼出纳的官职撤换了。
梅花谢了桃花开,时日匆匆,倏忽就过了两年。
这两年里,似乎很少听到咚咚锵的锣鼓声音了,但各个生产队的哨子声却常不停。这是社员们五更造饭,天亮出发去远处劳动的统一信号。乡道和山路上,一早一晚,都能见到一队队的满脸菜色的社员们担着畚箕,扛着锄头,在急匆匆的奔走着。
两年来,不再有红卫兵,也没有再闹武斗,大队书记易天华也恢复了职务。冷落了两三年的大队部又常常要召开社员大会和生产队的干部会议了。
岭塘大队翻身楼生产队新任队长李素琼想不清楚,这两年里,为什么她的生产队在大队的大会小会上总是要挨上级领导的批评。并且,这些批评就象私塾先生用竹板打学生那样,一次比一次的厉害。她不知道带领社员耕田种地竟是那么难,农民想过好一点的日子就是不行。不知为什么,上级领导硬是非要把大家折腾得共同贫穷不可。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愈穷困就愈好,就愈光荣呢!?
自易凌胜死后,翻身楼生产队改选干部,她被选为队长,何桂珍被选为保管兼出纳员,又选初中毕业生周向阳做了记分员,生产队的面貌就开始有了变化。她的头脑活,点子多,又过怕了穷日子,对于搞好生产,改变生产队的面貌早就有一套自己的打算。那天,在改选干部的社员大会上,她提出了发展生产,提高工分报酬的意见。她主张抓好“两多一少”。哪两多?第一是经济收入要尽可能多。俗语说,家有千两银,不如朝进一,只有经济收入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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