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饿,翻身生产队的编织副业又渐渐有人偷偷摸摸的搞起来。不过,由于没有了集市,他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把产品拿到墟市上去卖,而是到县上的汽车站的周围去,卖给来往的旅客。清早和傍晚,车站里都是热闹的时候。卖藤椅的把藤椅摆在运输站的门口或路边招引旅客,卖鱼网的则在身上挂着鱼网到处向旅客兜售。而这个时候,什么工作队的人员都还没有上班或者就已经下班了,不会有人来过问,买卖十分安全。于是,日子长了,在政府取消农村“自由市场”后不久,一些编织副业户又发现了生意的另一个新天地。他们在汽车站开辟了一个“游击市场”。这种市场,似乎销路更广。于是,过了不久,搞编织的人便越来越多。不过,由于是一早一晚出来“打游击”,他们往往还能回去在生产队里正规出工,所以,也用不着交什么副业款。因此,这些副业户虽然是像做贼那样藏头藏尾,“刀上架着刀下过”,但日子总算有个着落。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周昌年家里的藤椅生意甚至比过去做得还要红火。他们也不再交副业款,做一得一。渐渐的,家里又开始有了生气。过了几个月,李月英也挺着大肚子回来了。不过,小俩夫妻从此与周昌年分了家,算是与“剥削阶级”的家庭划清了界线。
…………
“梆梆梆、梆梆梆……”
“反击右倾翻案风”后,生产队每天又要敲梆上工了。这个还是三十多年前地主周伯年建造新屋福源楼时用来催各屋的杂工到工地干活的木梆,后来便代替了农业高级社和人民公社生产队社员上下工的哨子。二十多年来,人们闻梆而集,闻梆而散。他们不知道今天在生产队要做什么,并且也不需考虑怎么样去做,什么时候须要完成。翻身队的老贫农们觉得,就像他们当年给周伯年做工时那样,每天听到梆声就去上工,要做什么自然有人会安排。但不同的是那会儿做工每十天八天就有工钱计算,能买到油盐和大米,一家大小也有吃饱的时候;而生产队里干活则一年结算一次,可是,一年到头一家大小总是吃不饱,并且,现在到处也买不到大米和杂粮。新旧社会两重天,这日子却是越来越难过了。
几十年的木梆已经敲破。但沉闷而嘶裂的梆声仍然一早一晚在人们心里回荡。它摧动着生产队的社员们迈开“社会主义”的脚步,去走朝夕都吃不饱肚子的“共同富裕”集体化道路。
三十四回 创效益搞活经济;正福源认祖归宗
秋去冬来,星转斗移,一眨眼又过了好几个春夏,徐昌县城起了变化。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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