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睡觉,就是离开也不允许,哪怕尾随而登堂入室也在所不惜,这时我只能拿掉被子,随其所愿了。这种事情常常发生,每天都得目睹耳闻,我关上门,以为这样就能躲开,可是即使隔着门他也要履行告知的义务。我害怕我的邻居,害怕出门,我只有逃走。
我能逃到哪里去呢,我逃得了么?记得我的楼下曾住过一位肮脏的老头,我的新邻居们都说他是傻子,他身体瘦小残疾不能行走,但他每天都要出门,自己用双手走出去,坐在路旁,露出他肿胀的残腿,看行人同时兼晒太阳。我的邻居们每天都会轮换着下楼,严肃地走过去,装出可怜的模样,施舍他钱,每逢这时他就会扬起手中的棍子,恶毒地咒骂,于是我的邻居们便快意地大笑。至今我还会常常想起这件事,它深深地刺痛着我。
您真是个难得的好人,您不讲话表明您丰富,像天上的星辰饱含无穷的讯息。您不讲话,但您一定在心里评判我,您这样做是对的,您太像我的邻居我的同胞了,他们对每个人都摆出一副上帝的面孔,充当检察官、法官和行刑人,评判所有的人和事,他们把这当作生活,以此为乐,好像不断地评判别的人和事就能摆脱被审判的命运。
这类评判从来没有停止过,今后还将继续上演。四十年前的一天上午,一群孩子吵嚷着涌进青莲街,就是这条街的东首,把唐老先生请出来,双手反剪头戴高帽,脖子系一条绳子牵着,以造反有理的名义,强迫他交待自己的罪行。老先生是县一中的校长,孩子是一群天真的学生。老先生没能说清自己的罪行,那些学生冲上去就是一顿拳脚。审判完了,老先生死了。当初我们就是这样评判的,打翻在地还要踏上一脚。
我有些累了,您也可以躺下休息一会,您请。在三国城酒鬼们管我叫老板,我是老板?嘿嘿,(咳嗽),我也是老板,我他妈不过是个打工的,营业执照上挂我的名,我总共只来过几次,我什么也管不了,一切都得那个小女人说了算。她在这做服务员,实际上她才是老板,这一点谁也不知道。她的后台老板是谁知道不,市里的0号光棍。他老婆是神经病,住院十四年了。她在上海做服务员时被他搞上了,为他生了个儿子,老光棍怕影响前程,逼着他的司机离婚后娶了她。那司机早先嫖娼染上了病,是个残废,所以老光棍才选了他。
表面上看我们从事的工作是高尚的体面的,我们的单位被称做为社会大厦所必需的职能部门,我们都在不知不觉地无意识地为社会为大众工作着,我们精心维护着这架机器,而事实上我们只为某个人打工,他把我们当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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