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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心里长毛的时候,法院总算要开庭了。父亲来电话,要我下午一点到市法院东二楼少年庭,我的诉案在三点钟开庭。他原先准备组织一个亲友团前去助威声援的,可是我母亲说没有那个必要,有理不在人多吗,但是要我打的将王叔带去,因为王叔是个很重要的证人。我是成人怎么在少年庭开庭?三点才开庭一点就去也太早了吧。另外,王叔的病还没好,这几天,下床活动都困难,请他去我有些于心不忍。
十三点,我动身去法院,刚上车,父亲就电话催问怎么还没到,我催促的姐赶快点,连滚带爬地跑上楼。父亲拉着一个眉毛比眼睛粗的男人介绍说,这是徐律师。徐律师打过许多著名的官司,是我们市律师界的泰斗。徐律师指指自己说,我们在电话上谈过。他要我们充满信心,一切由他顶着,我们会瞧一出好戏的,对方的律师多次败在他手下,从他手里一点便宜也讨不去。这类官司他见的多了,小儿科。父亲问我怎么没把王叔带来,搞得我们连一个证人也没有了。我说王叔病了,不能来。父亲有点不悦。徐律师接茬说不要紧,有医院证明足够了。他要静一静,抓时时间再理一下案情,要打大仗了。
科长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人,三胖子,和我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都来了,还有其他科室的人。经过我身边时,所有人都尽可能地不看我,仿佛我就是个零。有人喊出可耻,丢人,混蛋,有人叫嚷可恶,赖皮,神经。贾科长走近法庭门口时突然折回来,神气活现地看着我说,嗳呀!小任啦,我当是谁呢?刚才实在是没看见你,真是得罪,得罪。聋子都能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挖苦讥讽,但是我怎么也恨不起他来,我甚至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恨这些人。我想告诉科长,打这场官司不是我的本意,我父亲非要打,我是迫不得已才来的,但是父亲就在这儿,讲了他又要生气,所以开口只说了个我字。科长拉住我的手说,几天不见,气色好多了,看来不上班是有好处的,真让我们这些人又羡慕又妒忌,好福气啊。我说科长见笑了,科长说不,他绝没有笑话我的意思,不上班不知上班苦。他是受单位指派,王总亲自委托,来应诉的,本来我们是在一起的同事加好弟兄,叫我这么一闹倒成了彼此仇视的敌人,他有些难过,他可从来没亏待过我这个小兄弟。
法警来了,穿越走廊和人群,打开铁门。科长挽着我随着人群昂然走进法庭。走到原告席前,科长放开手说,你的位置在这儿。特别费案开庭时,马英九紧张得坐错了位置,作为老大哥,我不能看着你犯同样的错。律师问我这人是谁,我说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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