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上。
我一直以为日子会这样子重复而又不单调地过下去,慢慢期待著这似甜似烈的泉水流淌过生命的每一个以後的时候,这样平静的日子竟开始悄然消失。
“挂高点,挂高点!”
“不对,过来点,过来左边…。”
“对对对,这个就挂在那里……”
苏园的王管家指挥著园里的下人挂灯笼,园里也到处张灯结彩,红彤彤的一片全是喜庆,下人们也忙忙碌碌。
这是什麽日子?过年好似还太早了吧?我心中暗忖这仗势,若不是过年,那便是……不免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王伯,园里这是怎麽?有什麽喜事吗?”我抓住王伯过来问。
“哎呀,月华公子,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我家公子就要娶亲了!”王伯激动地说,一张脸笑成了一块橘子皮。
哗啦一声,我感觉好似心下有什麽东西崩碎了一般,每片碎片都直直戳进心底,再从另一边翻了出来,再抬头,那些鲜红的缎子就像用这心尖流出来的血染红一样那麽刺眼。
王伯後来说了什麽我完全没听见,等到回过神来却已到了房里,而太阳居然已经下山了。
柳苏要娶亲了。
娶亲。
我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拿起茶杯却没有水,我捏著杯子呆坐著,捏著捏著觉著手中有些黏腻,低头一看,竟是杯子被我捏进肉里戳出了血,血红似火,更似那大门上红彤彤的灯笼。
我身上某个地方无比地疼痛,竟然会比受伤流血的手还痛。
我咬著手揪著那个地方蹲下来,可是为什麽就这样那个地方还是那麽痛,就跟生生要把什麽东西揪出来一样痛?
夜里,柳苏回来了。
原本那夜从信兰寺回来,柳苏就想让我搬去他屋里,无奈我住惯这院子,倒是他顺著我住了进来。
这时院子里移过来的海棠花早就落了,开始有果子了。我看著他穿过海棠树过来,手上带著一壶酒,清爽俊雅,月牙色的袍子衬得他格外好看。
“我要成亲了。”这是他进来说的第一句话。
“哦,是吗?”我冷冷地笑著,从心都开始颤抖,我真的是很冷。
“月华,我……”他张口说了几次,却不知向来巧舌如簧的他为何总说不下去,最後举杯斟酒,竟化作淡淡一笑,“是西城张家的小姐。”
“新娘子漂亮吗?”屋里的灯跳了一下,!!发出声响。
“貌若天仙。”他动手挑了下灯芯,又把手边的酒喝了。
“那,便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