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无意识间一沉,乍然惊觉时,提笔已是不及。
“姐姐!”锦衣一下惨叫了声。
慕睿给他的功课,是拿一些奏折给他看,让他自己做主处理。当然,既然是功课,之后慕睿定是要看过的。
可刚才潋绡这一不小心,奏折上被毛笔蘸了一朵墨渍,异常醒目。
“姐姐,不用这么害我吧。”锦衣苦着脸叹道,“要挨骂了。”
斜睨了他一眼,潋绡拿起笔,便将那墨渍画开,寥寥数笔,苍松屹立,又在旁边题上“父皇,阿绡画得如何?”
随后拿起奏折朝锦衣示意了下道:“好了,没事了。”
锦衣只是愣愣地朝她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嘴角一撇,自顾自写了起来。
等到潋绡取过第二张来时,刚想落笔,却被锦衣一拦,问道:“这回不会是想画梅了吧?”
闻言,潋绡禁不住一笑,回道:“当我是你啊,就知道玩。”
锦衣这才放心了。
“锦儿,当年漠北一役,你知道多少?”潋绡突然静静地问道。话音落下时,自己却是不知道该无奈还是该自嘲。不论她与锦衣之间藏了多少秘密,要她放任危险置于他身边,终究是做不到的。
“啊!”听到锦衣一声轻呼,潋绡转过头去,却见他手中的折子上,亦是染了一朵墨渍。轻轻地笑了声,心里却是难言的冷意。是被她这个问题惊到了吗?为何?
“这回真该画梅了。”潋绡轻笑着调侃道。
锦衣脑袋一耷拉,叹了口气,提起笔时,却忽然问道:“姐姐问这个做什么?”清清泠泠的声音里,听不出藏着什么,但他只是微顿了下,便接着道,“十九年前,边境异族作乱,镜元帅带兵围剿。在乱事渐渐平息时,却传出某处还有余孽未除。因为对方人数不多,镜元帅只带了三百人,但那都是随其征战多年的精兵良将,都是以一抵百的好手。可是,两天后,有一人回来求救,可话没说清楚就气绝身亡了。战凤公主立刻率军支援,可赶到时,那三百人已经无一生存,包括镜元帅。”
“那战凤公主又是为何自刎?那些所谓的余孽又在哪里?”
“不是说殉情吗?至于那些余孽,好象是与镜元帅他们同归于尽了吧。”如此敷衍的答案,可不是潋绡想要的。
“锦儿!”潋绡沉着声唤了句,“皇极殿上,原丞相的那些话,我是与你一起听到的,你居然还那这些来敷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