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瑾只觉想笑,却不得以略带泪花道:“我知错了。定当谨记。”
孟时骞无奈叹息一声,匆匆往内室走去。芙蓉帐内,甄氏面无人色,宛若一张白纸,眉宇间不负自得,却是一片平静,丝毫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世间的留恋。怕是哀莫大于心死。蛮横如甄氏,所嫁非人也只能心中自苦。荣瑾越发觉得这大家之院如同深渊,只是一个漩涡便将人吞噬了。
孟时骞切脉后道:“救尚能救活。只是失血过多,日后怕是一世都得瘫在床上了。”说罢,叹一口气取了纸笔,写下方子道,“按这方子抓药,放到香炉里熏,不出一刻,便会止血。你先用干净的布条将她的头包住,防着她失血过多。”
荣瑾点头,随即命人弄些干净的布条来,一层一层包住甄瓶儿的头。
小厮去外面抓了药,放到室内各处的熏炉中。过不久,便是一股浓烈的中药味道扑鼻而来。未出片刻,甄瓶儿头上的血便止住了。
荣瑾走出门外,却见了孟老夫人和孟时后坐在外处。
孟老夫人见荣瑾出来,便问道:“瓶儿怎样,可曾能救治?”
荣瑾福身回禀道:“母亲大人。这血是止住了,不过怕大嫂日后不能与常人一样下地行走,要终身卧于床上了。”甄氏那虚弱无力的样子触动了荣瑾的心弦,她对甄氏心中有愧。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甄氏虽嚣张,却罪不至死。她不过是想夺她的权,却不想连她的命都夺取了。
孟老夫人叹息道:“命保住了便是好。其他的总有法子。”说罢,转头看了孟时后一眼,愤愤道:“瓶儿死里逃生也算是对得住那个孩子了,也不知这般报应,你可曾满意了?”
孟时后不言。荣瑾听闻甄氏一族和姬氏一族也是几世的渊源,心想:老夫人如此维护必有缘由,她何不顺水推舟,顺了老夫人心意。便也跟着道:“弟妹有一言,不知大哥可愿听信?”
孟时后也曾听闻这个弟妹为人和善,恭淑贤良,如今见她低眉敛目,温声细语,心中自怀一股怜惜,随道:“弟妹且说。”
荣瑾先做一福道:“若弟妹所言多有冒犯,先行赔礼。”她清一清嗓子道:“大哥心中定是以为甄氏乃是毒妇,妒妇,死生不愿相见。荣瑾却以为甄氏未尝不是如此。甄氏所言,多有怨怼,所嫁非人,困此一生,不过是故意激怒大哥,以求一死,好早日解脱。大哥如此,岂不是遂了那妒妇的心愿。大哥何不就此留住她。只要大哥你一日休书未下,她便痛苦一日。即使死后,她入墓穴,也须得披上孟氏长房的称谓。大哥若是真恨极了大嫂,便应该不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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