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荣瑾尚虚着,心想着两夫妻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说,索性也先回去了。
这方氏前脚出门,后脚秀娟便带着一堆的人参燕窝来了。荣瑾房里红玉没了,紫鸢又恰巧出去。只有一个胭脂,正在外边守着。见了秀娟来,慌忙请了进屋,一边走,一边告罪:“老太太有东西来,照理我们奶奶应该来迎的。可奶奶身子不适,正躺着,礼数不周还请秀娟姐姐见谅。”
秀娟虽没开脸儿,可她是老爷房里人的事情,这院子上上下下都知道了。红玉少不得客气几分。
荣瑾听着外边来了人,便撑着身子,坐在了床头。
秀娟见荣瑾,原本就瞧着病弱的身子,这时看起来更是难堪,叙叙的说了好些宽慰的话,临走又再三嘱咐她莫要再操心家中事情。总之,是一副长辈爱护晚辈的样儿。
荣瑾心里最烦这些,待秀娟走了,便又躺回床上去。
日暮低沉,天边似有万千的乌云渐渐压住残阳的光芒。荣瑾阖着眼,慢慢睡去。
再醒过来,屋子里已是一片烛光。床头的火光柔和的落在倚在床侧的人身上,照的他更是眉目如画。笔直锋利的眉,高挺俊俏的鼻梁,平日里总是弯成月亮一般的眼,长长的睫毛落在他的眼睑下,透出一小片阴影。还有那总是含着笑的嘴唇,刀削一般凉薄。即使同床共枕,她和他也是背对而眠。她不曾这样正经的看过这个她唤作夫君的男人。从初来这个世界,尚对自由抱有希望,到如今,她已然认命一生都将死守在这个四角方方的院子里。她一直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出去了的。可是,对于这个男子,她依然还是有太多的陌生。
她不想触碰他,也不想让他再触碰自己的生活。
黑曜石一般的眼突然睁开,荣瑾毫无防备,所有的心思,所有的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荣瑾惊惶间,霎时转过头去,强压下心头的涌动的暗潮道:“荣瑾失礼了,还请夫君见谅。”
身后人没有动静,荣瑾心里有些惴惴,忽而一股子气息轻轻拂在了她的脖颈处。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微微颤抖一下,荣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脑袋。
半响,却听见身后的人似是放下心来一般松一口气道:“好在你中毒不深,耳后的红斑已经褪下去了。不过,身子受了损,这几日可得好好养养。红玉的事情,你也不必操心了。她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你安心养病便是。”
荣瑾低着头,刚才的那一片热度被孟时骞的一番话浇得冰冷。大抵是病了,又大抵是中毒的关系,她仿佛觉得这些时日的隐忍,似乎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她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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