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生火的银炭都没有。只能用烟味大的黑炭取暖,弄得满屋子都是乌烟瘴气的。可在这乌烟瘴气里,紫鹃却睡得安稳踏实。或许,有这样的温暖对她来说已经是来之不易的了。
这里的东西似乎比之前来得更加简陋了。原先在门口摆放着的百鸟朝凤屏风早已不见,剩下一块破木板子在挡风。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两个凳子,真是什么都没有了。若不是她知道这里是孟府,她几乎以为这地方是街角巷子里的哪一个穷人家的家什。
越接近里面,那股子酸臭味越重。直到走到最里面,荣瑾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躺在黄渍斑斑的床上,她的双颊凹陷,颧骨高高的突起,让人有一种十分尖锐的错觉。
若不是她那眼角下方的一颗痣和她原先相似的那一双眼睛,她几乎认不出这个人了。
这几个月,她几乎要忘了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那样嚣张跋扈,甚至是目中无人的女人,现在病怏怏的躺在这腌臜污秽的床上。大抵人就是这样原先是如何敌对的关系,只要她一落势,复仇就算结束了。说起怨恨,她当真觉得之前甄瓶儿对她做的也不过就是那样。家中争权,谁没有些手段?
所谓成王败寇,大约就是她现在这样。不同的是,她败给的不是她荣瑾,而是和她一同生活了七年的夫君。她不过是败给了一段婚姻。
她的嘴角依旧干裂得起了皮,头发油腻腻的散在床上,也不知是多久没有洗了。荣瑾看着她,不曾说话。甄瓶儿就像是一株植物,一动不动,若不是荣瑾感受到她微弱的鼻息,她几乎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房内寂静半响,她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慢慢从床顶的帐子,移到了荣瑾的身上。有过了许久,她似乎笑了笑,路出白森森的牙齿,和毫无血色的唇。
“没想到这个院子里第一个来看我的人居然是你?”她一开口就将荣瑾吓了一跳,她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完全没有之前婉转莹啼的清亮和娇媚,仿佛是一个行将入木的老人。
“你的嗓子?”
她看了看外边的紫鹃道:“药是紫鹃从老夫人那里讨来的。一个嗓子换一条命,值得很。”
大抵荣瑾面上神情太过吃惊,甄瓶儿难得又笑了笑道:“这世上只有哑巴和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密。要不我就变成哑巴,要不我就变成死人。若是我选,宁愿当日便死在了巧惋阁的石凳上,也好过现在苟活在这世上累人累己。只可惜紫鹃不能没了我。”
“在的时候,不曾见你对紫鹃多好。现在患难,你们两却相持相扶,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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