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来双手接过东西,慢慢从屋内退下去了。从门外退出去的一刻,他抬起看了屋内人一眼。那修长如竹的身影独自坐在那里,显得寂寥又单薄。远远望去,那一双幽深漆黑的眸子,望不到底,好似漩涡一般。
孟时骞支着头,望着窗外渐渐飘起来的雪花,忽而想起了六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
他连夜兼程,跑死了四匹好马,从八百里外的另一个城池赶回来。推开府门,一路狂奔入府。走过积满白雪的松子林,推开沁春居主卧大门的时候,屋内暖炉正烧得旺盛。
丁香屋内的哭喊声和婴儿的啼哭尚在耳边,“奶奶,您再等等啊。二爷就要回来了。您睁开眼啊!”
屋内的火炉烧得那么暖,他却觉得从头到脚像是被冰雪给冻住了一样。他艰难晦涩的开口道:“宝月,我回来了。”
屋内再无人应他。只剩下婴孩的啼哭和门外呼呼刮起的风声。
他越过绣着花好月圆牡丹夜放图的屏风,远远的便看见榻上的那个已经不成人样的女子。她的面庞尚泛着红晕,虽然消瘦,却依然有种温婉的美。
他颤抖的伸出手探在她的颈下,那里没有了脉动。他当时就在想,哪怕丝毫也好。他不再责怪她了,也不想再蹉跎下去了。他们两就这样安好一辈子。可是,已然不能。
那一年的冬天是他经历过最冷的冬天。他时常枯坐在那里,想象着宝月还在屋内的情景。她大抵会在他身边缠着他,让他陪她出去去玩雪吧。屋子的东西,每一件都充满了他和她之间的回忆。
春日的纸鸢,夏日的蒲扇,秋日的瑶琴,冬日的手炉。点点滴滴,多得让人忍不住泪流。
他记得初遇到她,不过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时候。她活泼像只雀儿,在歌坊间弹琴,未知世事的样子惹得一众五陵少年争相求好。
可她却偏偏对他生了爱慕,当着一众人的面指着他道:“我若是嫁人,必要嫁给象这位官人一样的男子。”
那时,她还不知晓他的名字,他也不知晓她的名字。年少风流,他也曾流连过教坊,青楼,女子或是喜欢他的皮面,或是喜欢他的钱财。以物换物,他乐得清闲。这等大胆,只当做了日后坊间的谈资。
他付之一笑,她却将那笑容记在了心上。
后来,再见面的时候,她已经脱落得亭亭玉立了。三年的时光,让她从一个不懂世事的孩童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歌姬。她带上了假面,欢愉的应付每一个酒客。他也已经学着在朝廷中摸爬滚打。
一切发生在一个明月皎皎的夜晚。他送走了一批朝廷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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