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吃了一惊,不等开口询问,他已吩咐,“换身衣裳与我出宫吧。”
我瞧他眼中流露出些许哀伤,于是问道:“什么事?”
他先不答,只是很用力地扯开身上的深衣。我忙叫人过来替他宽衣。他脱了头上的通天冠,才长长叹了口气,“固始侯薨了。”
我一愣,脑筋竟然没能马上转过来。直到听他吩咐代,“准备车乘,轻车即可,不必安排太多人跟从……”我才如梦初醒,不敢置信地低呼,“李通!怎么……他今年才多大岁数啊!怎么就……”
“他素有消渴之疾,以前也老发毛病……”
我心里一阵难过,不觉悲伤道:“那可如何是好,伯姬她……”
刘秀身子一僵,愈发惆怅起来,“赶紧换了衣裳……”
我忙一迭声地唤纱南替我换衣梳妆,匆匆忙忙地一通收拾,临出门纱南还问了句:“娘娘不吃午膳真的不要紧吗?”
“哪还顾得上这些啊。”想到刘伯姬,心里愈发添堵,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饭。
到固始侯府时,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同样前来吊唁的官吏。我跟着刘秀下车,一边与众人招呼,一边心里像火烧似的记挂着里头的情形。
果然,才踏进门,便听到凄厉的哭声响作一团,断断续续传了出来。等到了停尸的堂前,除了出来相迎的家丞,十数人皆是全身缟素,披麻戴孝地伏在地上嘤嘤哭泣,其中有一妇人身穿粗麻丧服,头、腰皆扎绖带,胸前缀布,足穿麻鞋,手扶棺柩哭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一旁的女眷又拖又拽,却始终难以让她的情绪平稳下来。
刘秀暗中握了握我的手,我会意地上前,将伤心欲绝的刘伯姬从棺柩上拉了下来。她起初只是痛哭,双手紧紧抱着棺柩,怎么也不肯松手,等看清是我时,才哆嗦着嘴唇,绝望地松开手。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扶着我的肩,许是哭了太久,声音早已喑哑,“丽华!我怎么办?他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我眼眶顿时湿了,“你怎么是一个人?你还有儿女啊。”她头发散乱,一双眼又红又肿。我心酸地撩开她额前的乱发,细声地安慰,“想想你的李音啊,他才替你生下长孙。还有李雄,他是你的幼子,虽然陛下体恤,封他做了召陵侯,可他毕竟还未成年,你难道不管他了吗?”
我一边说,一边招手从堂上哭灵的孝子贤孙堆里唤出李雄。才五六岁大的李雄扁着嘴,脸上挂着大把眼泪鼻涕,冲上来一把抱住刘伯姬,哀痛地喊了声:“娘——”
幼子的一声孺慕呼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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