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共同现象样式也是很有根据的,早期的国在很大程度上本来就是从家发展出来的。“国家”这个用语,一开始是个词组,直到近代才成为一个单表国的单词。宇宙和社会共享一个现象样式,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等等,因此,思想家们努力摹仿宇宙秩序来建构社会秩序。当然这里的宇宙秩序有很多想像的成分,我们今天回顾,简直说不清到底人们是在用宇宙秩序来解说社会秩序抑或是参照人间的既有秩序来设想宇宙秩序。
从上面的简述已经可以看到,五行的归类依据形式不一的好多原则,但大致上是在起点处根据已知现象事物的相似性,推及尚不了解或经验不及的事物。这种相似归类、据类外推的理论是“理论先行”的,类别的数目和各类的顺序一开始就设定了。所以顾颉刚说,这不是我们今天所说的归纳法,五行是通过演绎法来进行归类的。《孟荀列传》这样说到邹衍:“其语闳大不经,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太史公说什么都要言不繁,切中肯綮:五行说先从眼下可知之事开始,利用类推,直及“海外人之所不能睹”。
把事物归为五类,比起两分法来,显得比较丰富些。但这样的归类,也更容易比两分法牵强,难免削足适履。我们可能正好有“五”官,但声音该分成五声还是七声,颜色该分成五色还是七色,味道该分成五味还是十味,似乎没有确定的标准。更有明显与五不合的。七大行星,十二个月份。方位只有四个,如何塞进五行?东西南北中。加个“中”,似乎还说得通。但季节呢?只有春夏秋冬四季,又似乎没有“中”。一个办法,是在夏天之后又造出一个“季夏”来,四时就变成了五时。《管子·四时》更有奇妙的说法:“土德实辅四时出入。”这一“辅”,万金油似的,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但恰恰由于解释力太强,放之四海而皆准,就失去了解释力。至于孙子兵法说“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生死”就不知是为五行强说,还是不以五行为然了。
这样用简单的“演绎法”来进行归类难免任意。如果你主张三元素说,就可以分出天地人来,如果你主张四元素说,就可以分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