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运动。静止放在桌上的杯子并非“其实”是在运动,是牛顿力学为了建立具有统一解释力的理论重新定义了“运动”。日心说并不否认我们看到太阳东升西落,那不是错觉。简言之,科学改变了概念的用法,改变了视角。
哲学家所做的则是概念分析,他所分析的,当然就是我们实际上所用的概念。公孙龙所说的白马,就是我们所说的白马。罗素声称我们所知觉的是感觉与料,他是说我们知觉到的“其实”是感觉与料,以为我们看到了物体是一种错误的认识。
概念分析并不提供新知识,它明述包含在自然概念之中的道理。他得出的结论可能古怪,但他会宣称,这个结论其实就潜藏在平常理解之中,思想通过对平常理解作更深刻的反省达乎这些见解。白马非马这个论断够古怪的,但公孙龙子是从我们都同意的前提一步步推论出来的。存在即是被感知,物质世界并不存在,这个主张和常识满拧着,但贝克莱却明称,这些都是人们观察世界的自然方式,尽管人们自己没有意识到是这样。他的非物质论是要“把人们唤回到常识”。罗素同样声称他的哲学有意维护“健全常识”。
哲学家声称他得出的命题虽与我们浮面的说法相冲突,却合乎我们更深的心智内容。也许在我们心智的深处,山不是山,水不是水,也许在我们心智的更深处,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某个哲学论断是否当真说出了心智深处的内容,需要具体探讨。我这里想说的是,由于哲学的这一根本性质,我们普通人原则上可以通过对自身心智的反省对哲学论断做出评价,如果它在任何层面上都不合乎健全常识,那么它就是荒谬的,我们将能够通过检查它所从出的概念分析发现这种错误,而无须等待更多的证据。科学结论就不是这样。无论它怎样违背直觉,这都不是拒斥一个科学结论的理由,而有很多科学结论,判定其真伪必须等待更多的观察…实验证据。
科学会回归常识吗?
亚里士多德是诉诸常识的大师,伽利略也是诉诸常识的大师。亚里士多德认为重物落地较快轻物落地较慢。我们可以设计某种实验来检验或驳斥这个主张。所谓比萨斜塔实验即为此设想出来。实际上伽利略并未做过这个实验,他倒是用思想实验式的推理来反驳亚里士多德的。他设问:如果把一件重物和一件轻物束在一起从高处抛下会怎样呢?按照亚里士多德的主张,坠落时间可以是两件物体各自坠落时间的平均值,也可以等同于与两物重量相加之和的重物的坠落时间。显然,这两个结果不相容,因此亚里士多德是错的。
《两大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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