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祈祷着,似乎总算找到了一个目标,身上也似乎有了点儿精神,大步流星走起来。
今年以来,他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差,几乎就没有一天是顺利的,是不是为了省钱,过年时没有放炮的缘故?
本来嘛,这些日子他还是过得满不错的。几趟河北下来,已经赚了不少一笔钱。追罢二楞子回来,晚上闲着没事儿,住在一个只收五块钱的路边店里,把那一堆大小不一的票子摊在床上,粗粗一数足有近一千了。要是放在过去,他大手大脚惯了,这俩钱根本算不了个什么。想想这些天的辛苦,想想刚离开金山时的那个凄惶劲儿,这成绩还是很让人骄傲的……
正这样胡乱数着,就有一个瘦瘦的小女人闯了进来。也是活该他倒霉,他还是习惯了在矿上的那样子,黑夜连门也懒得关。那女人瘦瘦的白白的,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个发育不全的小身子从连衣裙里面剥出来,就像剥花生一样。
“多少钱?”
“十块。过夜二十。”
可够便宜的。这种路边店的玩意儿他见得多了,放在平时根本都瞧不上的。真的是活该倒霉,那天喝了一壶酒,出来时间也长了,又赚了钱,心里便有点儿想放松的意思。再看看那个瘦白的身子,在灯光下怪让人可怜的……他也就不再犹豫,一把把她揽到了怀里。
然而,刚刚灭了灯,他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警察就闯进来了。
这就叫一辈子不卖身,卖身遇了个八叉球。谁能够想到,那一夜全市大清查,人家警察活活地就把他给逮住了。那女的早吓坏了,问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地哭。后来他和她都被带回了派出所,一夜地审讯。更倒霉的是,人家警察要身份证,要暂住证,要还有其他什么的,但是他一概没有。没有也就算了,人家又问做什么的,住在什么地方,他也一概说不出来。这也罢,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说他是杨市长的弟弟,又和人家警察顶了半天嘴……第二天起来才知道,那女的要送去劳教,他却不用这样,非要罚三千块钱不可。这下坏了,身上那些钱全交出来了,不够。他苦苦地想了半天,又给市政府打了好多电话,最后才终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来……这不是那个大记者门一叶吗?
说是认识门一叶,实际上只见过那么一面。那还是在好多天以前了,二楞子拾破烂捡到了一份材料,好奇地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