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将忍受当作是一种必修的功课,对于父亲这样的男人,她实在是没有去希望去憧憬的欲望。对于父亲的所作所为,母亲除了厌恶之外更多的是憎恨,仿佛这个男人不是他的丈夫而只是一个他看不惯的邻居,一个与她生活习惯完全不同的陌生人,一个只会招致憎恨的不同路的人。
基于这样的理由,我的母亲,在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大哭大闹。是因为她对于我的父亲,从一开始,就没有过喜爱之情。以至于到后来离婚之后,她对着独自抚养的女儿,否认了这个男人的血脉。仿佛这个女儿真的是由她一人所生,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参与,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杂质,是一个完全属于她的生命,一个她的精神支柱,一个应该完全服从于她的精神傀儡。
我那亲爱的父亲,对于她这样的说法,其实是求之不得的。因为他从来就不想抚养这个孩子。他从来就不想抚养自己的任何一个孩子。所以我的哥哥姐姐们,对于这个现已年迈的父亲,不是没有感情,就是只有单纯的憎恨。因为他从不尽义务,因为他将我们各自的母亲推入不同类型的深渊之中。
只是他在我的面前却总是如此和善,以至于我对他从未有过憎恨之情。在我搀着已经完全瞎掉的年迈父亲出来散步的时候,他为了小时候唯一一次的动手打我后悔不已。但是他那浑浊的眼泪,并没有能够让我产生多大的感激。因为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明白,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以溺爱的形式,推掉了他抚养的责任。他从不会训我或打我,想要什么他都会买给我,每天早上骑着二八车子带着我跑去喝豆腐脑而不管我是否会迟到。在多数时候他是不管我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一个用来找乐子的小玩具。
但是现在他已年迈,玩不动了也玩不起了,他就想起了自己的这些孩子们。他不断地给他们打电话,甚至用个讨好的语气向我的大哥拜年。而我那亲爱的大哥,只用一句客气的逐客令回答了瞎眼老人的问候。他用他那上海男人般的温柔而彬彬有礼的语气问我那拿着话筒微微发抖的父亲,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我帮父亲挂掉了电话。父亲没有多说什么。我那瘦骨嶙峋的瞎眼父亲,终于开始悔恨了自己年轻时所做过的一切。只是当我真正面对着这个在凶狠寒风之中瑟瑟发抖的老人时,我怎么能够恨得起来。不论在他年轻时候都做过些什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