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一起去过的许愿池吗?”苏睦言抬起头问她,她回到刚刚的地方,安静地坐下,一语不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以为,我们都有既定的目标,”他停下来转过头来,找寻她的目光,一无所获。
“你本该是专注于画艺的人,当年的愿望,你一定还深铭于心。”他端详着她,她的嘴角轻轻地抖动,“漪,是我自私了,自私地把你留在身边。”
“你知道我的想象里,未来的你是什么样子吗?”
她沉默,他继续唱独角戏。
“屹立画坛。”他言简意赅。
四个字,她红了眼眶。
“别再让我继续自私下去了,我会恨自己,束缚了你。”
“维也纳音乐学院寄来了邀请函,我会去。”他停顿,心里是悲痛的巨浪。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她抬起头,眼里除了泪,还有释然。
她会离开他的身边,她也有要去的地方。
有的人,因为已经爱得深刻,无论你在不在他身边,无论你们相隔多远,无论隔着你们的是身份地位还是前缘后续,甚至生死,都已无所谓,你会守着那 一份恋慕,一个人也能天长地久。
“这样很好。”她终于开口,四个字,深沉宛转,仿佛已酝酿了一个世纪。
八个字,他们就可以各自离开。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悄无声息地泪流满面,眼泪如同全世界最美的琥珀。
他其实对她很好,处处为她着想。
他希望她完成自己的梦想。只不过,猜错了当年的愿望。
无人的河边,一枚硬币孤单单地落地。
睦言,你是我遇见的所有美好中,最让人心碎的一段。——陶云漪 2009
手机上,夏铭熏传来短信:聚会地点中午十二点,地点是夏铭熏联络的高级餐厅。
所谓欢送会。
学生会文艺部、羽毛球社的成员统统到齐,不过是借欢送会的幌子光明正大地狂欢而已。苏睦言想到这里就不自觉地皱眉。
餐厅果然豪华别致,夏铭熏把整个大厅包下来。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一样美味也没落下。一帮子穿着牛仔裤和破棉衣的穷学生在豪华的大厅胡吃海塞。
两三杯啤酒下肚之后,一群幺蛾子都露了原型,该吼的也吼起来了,坐不住的干脆站到凳子上,刀子、叉子都是乐器……夏铭熏和两个羽毛球社成员在互 相灌了两杯红酒之后开始称兄道弟。
卢依眠、苏睦言、陶云漪三人坐在最旁边的桌子上冷眼旁观。
卢依眠坐在陶云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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