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清楚,短暂的相逢,终究逃不过离别。
他更清楚,这一夜所有的华丽的幸福,是他们不约而同的放纵。他们都不能停留:她未完成的梦想和学业、不愿再见面的理由、需要用最坚强的方式来化 解的来自家庭的阻碍……他必须足够成功、足够强大,才能有资格,留住最好的她。
他们用体温温暖刻骨的回忆,却还是必须要用离别,隽永这不与腐朽的眷恋。
“苏睦言,”她抬头,“我困了……”
“睡吧,我守着你。”
在他怀里,她沉沉睡去。好想好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想着想着,眼泪从眼角无声地滑落。她知道,他的眉眼、他修长的手指、他冷峻的轮廓、他完 美的琴音、他的体温、他怀抱的安宁……在明天醒来之后,统统归零。
清晨,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
他沉默许久,默默背上自己的背包,谢过咖啡厅老板,朝火车站走去。
除了没找到自己新买的手套外,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一愣,随即又无害地笑起来。
当然是她拿走的。
她不过藏了一点小小的私心,私藏属于他的一点点回忆,好向时光证明,他的确来过。
学校放大假的时候,老于带着云拓和陶云漪满世界“公干”。于增收到一些大小展览会的邀约,有时候还会出现在诸如某某艺术馆开馆仪式这样的场合, 被邀请开讲座也是常常有的事。云拓负责老于的衣食住行,总在忙着订旅馆、饭店、飞机票,陶云漪就轻松一些,安排一下老于工作的时间,替他挡掉一 些采访,即使这样简单的工作,由于于增的知名度,有时候也忙得焦头烂额。其间,陶云漪最满足的是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就看了几十场优质的画展,旁 听了许多大师的讲座,圈内的名人,在老于或有心或无意的介绍中,也算认识了一些。
陶云漪凭借这些逐步累积的不俗经历,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她步入更广阔的世界,绘画艺术真正顶峰的殿堂,已经不遥远。
不久,老于嘱咐云拓准备办自己的画展。阿拓笑着问老于:“这么快?”老于拍拍他肩膀:“你还想藏到什么时候?”
于增嘱咐陶云漪这段时间跟着云拓,帮忙也好,熟悉流程也罢,反正对自己有益。老于的意思是:总有一天陶云漪自己也会办画展,这其中的流程熟悉熟 悉也是好事。陶云漪乖乖听话,兴奋又好奇。陶云漪自己的作品还不多,而云拓就不一样,出身名门,从小被当作未来画家培养,入门早、基础扎实,平 时手勤,画具走到哪儿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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