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画尘开得很慢,不时朝后看一眼。冷不丁对上邢程倏然隐忍的眸光,画尘盯着他紧抿的唇角,连忙把车靠边停下。刚打开车门,邢程从里冲了出来,都没等站好,哇地就吐了。
空气里飘荡着难闻的酒臭味,画尘皱皱鼻,瞧见附近有家小超市,跑过去买了瓶水,递给邢程。邢程摆摆手,等了一会,又是一通吐,像是把胆汁都吐净了,才接过水。画尘又跑去小超市,向人家要了杯温开水。
邢程一点点地喝净,元气多少恢复了点,疲惫地扯扯嘴角,像是有些窘。
两人再次上车。
画尘专注地看着前方,邢程把整张脸掩在黑暗之中。画尘从他的呼吸声中能感觉到他没睡,而是在沉思。
“你怎么不再开那辆牧马人?”邢程突然问。
画尘呵呵笑了两声,“那就更像粗瓷花瓶了。”
画尘第一天来荣发上班,在停车场遇上了邢程。邢程开辆灰色的奥迪,画尘是红色的牧马人。
两个人互相打量着,邢程心想,一个小姑娘怎么开这么野的车?画尘在心里咯咯笑,网上有个贴子,谈什么人开什么车。开奥迪的百分之九十是领导,百分之十是冒充领导的暴发户。这人是百分之九十呢,还是百分之十。画尘断定是百分之十,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没有领导的神气劲,皮肤这么黑,应经常呆在室外。
你是开山还是挖矿,或者包鱼塘的?画尘开玩笑地问。
邢程顺着她的话接:你瞧我像是做什么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电梯,都是奔二十七楼。做工程的。滨江旧城改造,很多做工程的都一夜暴富。
再猜!邢程那时已猜出画尘是谁了,但他没点破,一个劲地逗她。
电梯上行中,画尘猜了七八种行业,就差走私贩毒了,反正没一个是正经行业。
出来后,画尘朝他挥手,祝你财源广进,富甲天下。
邢程是带着一腔愉悦进的办公室,半小时后,宋思远领着画尘来向邢程打招呼。
画尘当即羞成了一棵深秋的红枫。
惊天动地的情节带给人的是震撼,让人的心发生微妙变化的通常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这样的相遇,这样的误会,画尘对邢程莫名有种“惊艳”的感觉。邢程人随和,身材高大,五官顺眼但不精致,不说话也有一股成熟的魅力。说话时,声音低沉而柔和。他又没有上司的架子,画尘办砸了事,邢程都会替她解围。即使小小的责备,也似乎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温暖。一块出差,总是周到地照顾她。自然的,在邢程面前,画尘就觉得自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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