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马岚真的很像,很像!
马岚抱着他,哭得像生离死别。她说,婚姻好比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我们没有选择,而第二次,我们以为我们没得选择,实际上,我们忽视了,我们已强大,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挑一块肥沃的土壤。邢程,给你一块肥沃的土壤,你可以长成一棵茁壮的大树,让森林里其他的树木都对你仰目。别随意糟蹋你的人生。
他看过舒意的《在这里,长成一棵树》,是印学文硬塞给他的。看看吧,人,要么旅行,要么读书,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最美的时光在路上。你忙,就让灵魂去旅行吧!听印学文说出这样的话,他觉得很诡异。
看了几页,他讨厌上了这个作者。在他的笔下,越发对照出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无趣。邢程当然旅行过,荣发每年都有安排。有时出去开会,会议都安排在名胜风景区。他从来没有注意那些美景,他随时都在接听客户的电话,随时都在想着接下来的工作。
他还是把舒意的书硬着头皮看完了,那是为了印学文。书里的内容,他差不多都忘了。唯一有点印象的是在西藏的一个湖边,远处是雪山,连接湖与雪山之间的是草地与花海,对岸,金黄的青稞如江水般在阳光下涌动。舒意写道:不走了,就在这里,长成一棵树。宁静,向光,安然,敏感的神经末梢,触着流云和微风,窃窃地欢喜。
舒意的这棵树,完完全全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他若长成一棵树,就长在高峰上,云端里,那将是一道最炫目的风景。他发誓。
和马岚分开后,慢慢的,他平静了。只是,偶尔有点失落。从那时起,他不再束缚于眼前的小世界,他看到了远方。
第四章/风过之后
风过之后
即使只是这瞬间的停顿和踟蹰
想必也包含了 许多
我自己也无法辨识的理由
席慕蓉
第二天上班,邢程有些心不在焉,竖起耳朵捕捉着外面的声音。二十七楼,一般是荀念玉来得最早,画尘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差五分就九点了,他还没听到画尘的声音。
宋思远今天从香港回来,下午照例要开个会,邢程稍微准备了下要汇报的内容。尽管不会照着稿子念,但心里有了谱,汇报起来行云如水。这是让杭副总不得不佩服他的地方。
马岚和任京的话,昨天晚上走马灯似的轮番在他脑中闪现,他凭空多了点烦躁。起了床,就迫切地想看到画尘。看到后,要问什么,干什么,他没去想。再一次看了下手表,画尘今天迟到了。他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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