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话筒。
搁下话筒时,她面如死灰,呆呆地在椅子上坐了很久很久。
儿子说,你不是我的妈妈,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对鸣盛没有半点兴趣,我已经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家。
周浩之当年结扎的壮举,滨江很多人都知。儿子是读大学时知道,于是,他尽力要出国留学。不然,他不知如何消化这个过程。读传媒学,本来是为接管鸣盛而准备的。到了法国后,他越来越讨厌传媒学。有天,他和同学去乡村游玩,在那儿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家有一所葡萄酒制作学校。他迷上了葡萄酒制作的美妙过程,迷上法国乡村绮丽的风光,迷上那位笑起来很爽朗的女孩。他留了下来,做了一位酿酒工人。
周浩之为这事特地飞去法国,苦口婆心地劝说,让他不要这般任性。
他冷漠地说:这是我一生最严肃而又慎重的决定。
血缘有那么重要?
没有血缘的人怎么可以住在一个屋檐下?我不知亲生父母是谁,这已经很可怜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幸福,你也要夺走?
周浩之永远记得他的眼神,像只受伤的小兽,战战兢兢,却毫不畏惧。
回国前,周浩之只拜托儿子一件事,如果妈妈打电话来,不要告诉她真相,她会接受不了的。等他找到一位合适的契机,他再和她讲。
儿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今天儿子再也不耐烦了,脱口说出了一切。
妻子无法相信,一再问周浩之,她是不是拨错了电话号码?
周浩之抱住她,温柔地抚住她的后背。没事,没事,你还有我,何总监来了之后,我时间就多出来了,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
好像是真的没事了,妻子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在隔天早晨,周浩之都会发现枕头半湿。
他把她的小弟弟找来,让他劝劝她。
她答应和周浩之一同去广州出差,顺道到海南转转。临行前,她说天冷,不想动弹。
会议一结束,周浩之匆忙回滨江。到家是凌晨,屋内仍亮着灯,他不觉心中一暖。开门进屋,叫了几声,无人应。推开卧室门,妻子躺在床上,面目很纠结。摸摸身子,已经僵硬。
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纸条:我不能相信他是我一手带大,教大的孩子,让他回来,我当面问问他。
天黑了,沿途暮色一层深过一层。夜色笼罩下的公路两旁亮起了灯,天色渐暗而灯光渐亮,何熠风一直盯着窗外,看着这种缓慢而又微妙的过渡。
总经理说了太久的话,脸上浮出痛苦的神情,一声又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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