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熠风目送车走远,和林雪飞坐电梯去病房。在电梯口,遇到许言。许言疲惫不堪地点点头,说刚送晟华的华杨总经理走。
“消息传得这么快?”林雪飞吃惊地问道。
许言揉揉脸,短促地挤出一缕笑。
来看望的人貌似是不少,两个护士怨声载道地把鲜花和果篮往走廊上搬。病人需要清静,需要清新的空气。这哪里看病人,而是害病人。
何熠风站住,扭头看许言。发觉她脸色苍白,像是要晕眩,连忙扶住。“许主编,你快回家休息去吧!”
许言嗯了声,“我家也不省心,儿子失恋,天天喝得烂醉,家里还乱着呢,我也好几夜没睡好。”
何熠风让林雪飞送许言下楼,给她叫辆车。等护士走开,他才轻轻推开病房的门。
几天不见,周浩之苍老憔悴,像老了十岁,两边的脸颊都瘦得凹下去了。他僵硬地歪倚在床上,双眼定定地。忽然,两行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
何熠风想转身出去,也许,他该给这位挚情重义的老人留个悲伤的空间。
“熠风!”周浩之喊住了他。
他回来,周浩之没有掩饰地擦去泪水。“让你匆匆回来,辛苦了!”
“应该的。”何熠风拉把椅子坐在床边,尽力让自己自如点。“周董,请节哀顺便。于她而言,也许是种解脱。”
房间里安静下来,整间屋里只有空气不紧不慢地流动。
许久,才听到周浩之像是自言自语:“我和她结婚时,我妈妈对我说,有一天我会后悔的。今天,我真的后悔了。婚姻里仅仅有爱是不够填满的,它需要我们对伦理的尊重,对现实的妥协,还需要双方家人的祝福。当初,我做得那么决绝,她已没有任何选择。如果不嫁我,她嫁给另一个男人,生一个孩子。现在,她是一个快乐的妈妈,而不是那么孤单单地躺在那里。”
说到这,周浩之清瘦的面容上,泪水纵横。
何熠风抽了张纸巾双手递上,沉吟了会,说道:“没有谁可以真正逼迫一个人,除非她心甘情愿被逼迫。”关于婚姻,他是门外人,没有资格点评。但他认为周浩之没有任何错,周夫人是自己走进死胡同。这二十多年,她的爱已经从周浩之身上挪离向儿子。现在她的离开,才是真正的决绝。
爱情里,应没有输赢,没有对错。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另一方不配合,那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周浩之用唯一能动弹的手拭去脸上的泪,平缓了心情,“邀请你来鸣盛,算是我未雨绸缪,不然,我这一倒,现在鸣盛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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