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办公室副主任孟秋颖和钱姐坐对面桌,孟秋颖眼瞅着奔四十了,却一味地扮作小女孩模样,直发,齐眉刘海,暗红色山羊皮双肩小背包。钱姐倒是个大大咧咧的人,数她年纪大,五十多岁了,也快退休了,对明争暗斗的事也看得淡了。
林无渔正伏案做一份工作报告,公司不大,各种总结、报告倒是一样不少。林无渔没来以前,除了老主任,每个人轮着写,现在成了林无渔的专职。没有了各种报告,另外三个女人,更轻闲了。夏季的天气说变就变,“噼里啪啦”雨点像一个人拿着硕大的漏勺从上往下倒,稀棱棱的,个头又大,林无渔忙起身关窗户,一闪身,把窗台上的一只茶杯刮落了地,那茶杯上画着两个拉着手的娃娃,在地上“滴溜溜”地转了一个圈,杯子没碎,杯子盖却碎了一地。
林无渔心里一惊,谁的不好,偏是孟秋颖的。硬着头皮走到孟秋颖桌前,说道:“对不起啊,孟姐,关窗户,不小心把你的杯子打破了。”孟秋颖沉下脸来,说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的大学是怎么念的?报告写了几天也写不好,关个窗户也能把杯子打破了,还专打坏我的杯子——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安的什么心?”连珠炮似的发起威来。
林无渔知道孟秋颖经常在背后数落她,说什么“这种人居然还是大学生,她呀,对咱们不服不忿,一百个没看得上咱们,那你就别到这里来啊!那银行,税务局,大门敞开着,她倒是去啊!别的能耐没有,先学会讨经理的欢心了!她不是有能耐吗,明儿,这办公室就她一人,咱们都别来了算了——也就经理还拿她当个人物似的。既然在我这里,她就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就是只虎,也得给我蹲着”之类的话。
办公室里,一屋子女人,闲极无聊,往日里井水不犯河水,何至于今天,孟秋颖为了一只杯子竟当面锣对面鼓地对她大耍威风?往日里她的嘴也不是不伶俐的,这会儿,羞愧,污辱,愤怒,交缠在一起,她像一条冲上沙滩的鱼,干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时,办公室里乱哄哄的,林无渔心里只想着,这里可不能待了!人却还木桩似的站着,倒是钱姐把她拉出办公室,走到僻静处,说道:“你这孩子,真为这事,生了气了?”林无渔说道:“为了一只杯子,就值得这样?再怎么样,她还算是领导,说话也太不上路了一些。”钱姐四周扫了一眼,低声说道:“傻孩子,这里的事可就多了,说是为了一只杯子,也是,说不是为了一只杯子,也不是。”钱姐话里有话,林无渔问道:“钱姐,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钱姐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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