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这样称呼啊!咱们两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什么哥不哥的?我听着肉麻。我土不土,帅不帅,也不关你什么事。”宝珠心里说:“我要交结上你这个妹,还丢份哩!别看我宝珠是光棍,不对口的腥味,我还不想不沾哩!”于是走开!只听得那丑女骂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什么东西!”
宝珠想笑,却没笑出声来。心想,无论这胖闺女多恶心,吴老板对咱还是不错的,“得人钱财,替人消灾”。吴老板既然花了大钱,从局子里把自己接出来,这件事给局子里的人印象很好。这本身也说明咱宝珠还有人缘。肯定也给宝珠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小丽留下了好印象。
真的,出得局子好几天了,宝珠的脑子里还全是小丽的影像,小丽的笑脸,小丽的举止言谈,小丽的才华,小丽的夸奖,使得宝珠的心老是激动不已!活了三十多岁了,好多人骂过宝珠,宝珠从不往心里搁;也有好多人夸过宝珠,但从没有人像小丽那样夸的宝珠起性情,起思想!在小丽的夸奖中,宝珠觉得他活得很像个人了。是的,三十多年了,宝珠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从没有过这样的思想。有时他想,这是不是小丽的故意奉承或故意捉弄,这会儿的女孩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只要她有所求。但宝珠是个被逮进去的人,无家无室,无亲无靠,甚至连一寸土地也没有,她奉承他干什么?也不像捉弄。捉弄人的人,往往要带很多恶意,静下来一想,就能理出头绪来。没有。他想了半个月了,小丽是真心夸奖他!你想想啊,宝珠可以翻她桌子上的书,听她大声地念诗,听她给他唱歌,我若是个令她讨厌的人,一个女孩子是绝不这样做的。当然她可以指使他,说:“宝珠,打水去。”宝珠可以屁颠屁颠地去打水,绝对没有怨言,宝珠巴不得呢。
有一日小丽说:“宝珠,去邮局给我寄封信去。”宝珠说:“行!”宝珠刚答应完,小丽就笑了,说:“不行,不行。我忘了李队的戒言,说这个院子你可以随便跑,就是不能出去。”宝珠也笑了说:“我也忘了我是个犯事的人了。罢罢。”于是宝珠唱道:
恨上来——
骂法海不如禽兽
害的我一无有亲哪
二还无有故
无亲无故孤苦伶仃
让我哪里去奔投,去奔投
小丽笑了说:“宝珠,你真是个不简单的人哟,这梆子都唱得那么好。”宝珠说:“这没有什么,我们村的人都会唱两句。”小丽看着宝珠得意的样子,不无惋惜地说:“你呀,可惜的就是没有多念几天书!”
宝珠有点急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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