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说:“那就一块上车吧。”
宝珠说:“你不要去了,你和董事长在家待着吧。”
丁然说:“我不去哪能成呀!”丁然催二丑赶快上车,免的误事“走吧走吧!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
宝珠说:“我不放心你!”
叶柳说:“这是大事,丁然去了能帮帮你们。”
在车上,宝珠才知道,武二、二丑的这家建筑队是一个私人包工队,干的也是私人建筑,本没有什么资质。盖房的主人叫韩培仁。他要求工头用最省钱的办法,盖成这座300平米的楼房。他不要求住人,只是想在不久的将来拆迁获利。人们都不知其中的内情,只说他疯了,说不住人盖楼干什么?谁知刚盖到二层,整个就坍塌下来,压住五个人,武二当场就死了。二丑只受了轻伤。“就要下班了,主人非要我们把全部预制板装好,要不,不会发生此事的,也不会压死人的。包工头跑了!主人也跑了!是工人们自己打110报警的!”
武二全身血肉模糊地躺在一块预制板上,脸上盖着一张旧报纸。宝珠见着那惨像,眼泪就簌簌地下掉来——光棍们中间他和武二交情最深!他死赖活赖地借他的那身演出服,至今没有还他。昨天夜里,还梦见武二和他要演出服。宝珠还想着,等有了钱,先给武二买件名牌的西服还上——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没想到他今天竟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了,也不向他宝珠讨要演出服了。一个大活人,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今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就完了?
“武二兄弟!”宝珠忍不住扑在武二的身上放声大哭起来。“你说话呀,你的演出服我还没有还你。以前我怕你和我要,我现在希望你和我要,你你你说话呀我的好兄弟……”
宝珠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哭过,宝珠今天特别想哭!——宝珠哭武二,宝珠也在哭自己。30多年了,他苦中作乐,以彻悟之心坦然地面对生死贫困,他以愚昧做个挡箭牌,把贫困化作温柔,把悲剧转换成喜剧,把蔑视和侮辱当作开心果,他匍匐着,在人生的小路上寻求生活的乐趣和精神的支撑。可是,谁能知道他们的欢笑里掩藏下多少苦痛?谁能知道他们的调侃里包含着多少难言之隐?人世间,谁为他们的苦难掉过一滴眼泪,谁又为着良心去爱过他们一次?——宝珠扑在武二的身上大声地哭着,诉说着,好像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把武二唤回来。
丁然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男人如此动情地哭过。她见的最多的是,像她的父亲那样的凶神恶煞和对柔弱的欺凌!看着眼前的情景,她也忍不住抽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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