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一月风暴”的后尘,夺了“走资派”的权,钱林也同其他人一起被关进了“牛棚”为止。
后来周剑非被通知进了专为揭发走资派而办的“知情人员学习班”。在学习班里他“表现不好”,借口自己新来乍到不知内情,几乎一个字的揭发材料也没有写。结果可以想象,他进了干校,又下放到一个县里工作。尔来二十年了。
由于他周剑非与钱林有过这样一段历史渊源,当他步步青云走马上任省委组织部长之时,首先想到的是要去看望老上级钱林。便是很自然的了。
接到钱老的电话后,周剑非继续听了两个多钟头的处室汇报,在组织部招待所吃过晚饭便匆匆地赶到钱老家去。他的家还在松岭没有搬来,一个人住招待所倒也方便。
到了钱老家,来开门的是一个不到二十来岁的打工女,习惯称“小保姆”的,看上去聪明伶俐,穿着整洁朴素,一看便知是乡下来的。她问过周剑非的姓名后说:
“钱老散步去了,他交待过有个叫周部长的来,就请他在客厅里等一等。”
说着便将周剑非往客厅引。周剑非熟门熟路,客厅就设在一楼右侧。进门后穿过一个栽满了各种花卉的小院子就到了。这幢房子钱老已经住了三十多年,其间在文革中被扫地出门住到两间早已成了危房的平房中,这两间屋子过去是省委车队用来堆集废轮胎、干斤顶一类杂物和待班的司机们休息的地方。谁知成了省委副书记一家人的“滴居地”。那时周剑非正在数百里之外的干校,春节回省城探亲时他来看望过,当时钱林关进牛棚,钱林的老伴吴敏带着四个念大学和中学的孩子挤住在破屋之中。真是:六口之家两间房,每间屋子三张床,厨房餐厅一体化,雨来屋漏成泥塘。周剑非看了顿时便有一股强烈的苍凉之感涌上心头。后来他第二次来探望时,钱林一家人又已经搬回这里来了。这里环境幽静,是一座花木繁茂的大院,建了四五幢小楼,文革前省委书记、副书记全住在这里,每家一幢,纵横交错相距不远。他知道钱林一直有饭后散步的习惯,散步时遇上左邻右舍免不了停下来吹一通。如果今晚也是那样,就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既来之则等之,他跟着“小保姆”进了熟悉的客厅,接过她送来的茶杯便安心等待了。
虽然又已经相隔近二十年,他还是习惯性地坐在靠门边的那张单人沙发上。那是作秘书时的自我选择。坐在门边便于随时起身迎客送客,递烟沏茶。
他坐下后举目四顾,客厅依旧,四壁挂满了名人字画,这是钱老的爱好。他总觉得似乎挂得太多了一些,倒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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