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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现钱林听得入了耳,脸上泛起了喜悦的神情,便爽性地谈到了一件亲自目睹的事。他说大约是一九六七年冬天,一天晚上他因事路过市府广场,省里那个最大的造反组织正在召开批斗大会,对象就是钱林。他身不由己地停下看了几分钟,那激动之情使他终身难忘。“在那种震天动地的吼叫声中,你就是不承认你是反对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走资派。这难道不是傲雪的红梅呀,钱老?”
冯唐的一席话说得钱林眉开眼笑:
“好小子,你这一张嘴呀!好吧,就依你的解释。我们把它挂起来。”
说着他顺手拉过一张凳子指指壁上一处地方要冯唐站上去挂画。他那已经琳琅满目的字画室里竟然还有一个空位,好像是专为这张画留下来的。
挂好画钱林又仁立在地上欣赏了一阵才在他会客时常坐的那张背窗面门的沙发上落座,冯唐也紧挨他的身边坐下。钱林又将冯唐夸奖了一番,又问他父母亲的身体怎样,弟弟妹妹们上学和工作的情况,显出了老领导对旧下属的关心。谈了一阵家务事钱林问冯唐:
“听说你们那里要换一把手,省里去了考察组,结束了没有?”
冯唐回答说:
“听说这两天回省汇报。”
他觉得言犹未尽又连忙补充道:
“这件事我没过问,我抓我的业务。”
钱林听了说:
“对,不要去过问,那是组织上的事,个人服从组织安排,这是一条原则,是党的传统。你们这一代青年人好像不太在乎这些了,说什么要转变观念,善于推销自己!乱弹琴!把自己当商品啦!”
冯唐听得出了冷汗,但依然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钱老放心,这个道理我是懂得的,在任何情况下不公开向组织伸手要官,这是我的行为准则。”
钱林听了很高兴,说:
“这就对了。干什么合适,是否要提拔这是组织上的事。个人的责任是把分内的工作干好,其他的事不要去管它。”
他稍有停顿又说道:
“当然罗,所谓组织包括的范围很广,也包括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内。我们干了一辈子革命,入党五十多年了,江山是我们跟着共产党打下来的。我们有权力也有责任推荐干部。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冯唐连忙回答说;
“我懂,钱老,我懂!”
他确实听懂了钱林话中的意思,虽然钱林态度严肃,但他的话注入冯唐心中,他感到的不是可怕而是高兴。
钱林大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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