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
一直到了七点多钟,周剑非和谈话对象陈一弘终于送走众人,闭门落座话入正题。
这是一场马拉松似的谈话,从傍晚七时半一直谈到深夜十一点半,整整谈了四个钟头,累坏了静坐一旁埋头作记录的端木信和秘书小李。
周剑非和陈一弘对坐而谈,彼此挨得挺近,说亲切一点也可称为促膝而谈吧。主谈者自然是陈一弘,周剑非只是不时地插问。谈话一开始秘书小李就照例在他面前放了一个保密记录本和一支钢笔,但他几乎一个字也未记。给人一种印象,他是在用脑力而不是体力。
陈一弘谈得很详细,积压在肚子里的话几乎倾盆而出。社会上干部中对他的谣言中伤组织上并没有正式告诉他,但他通过朋友和关心者的传话全然知道。既然部长亲临,他首先要将别人没在自己身上的污泥脏水洗涮一番了。自卫是人的权力和尊严,只有懦夫才会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的。关于这一点,陈一弘这一代人是有语录可背诵和奉行的,那就是著名的两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至于“专业户标兵问题”,一直到谈话的最后陈一弘才轻描淡写地说了几句。一是大方向和做法都没有错,二是对个别人考察不严要作为教训吸取。周剑非也只听不表态。四个钟头的后一半或者后一小段时间谈的是工作上的事,三江市的发展前景,现实工作中的主要困难等等,主要是周剑非问,他陈一弘答,在有些问题上比如三江的发展前景则谈的时间较多较长。
他们终于结束了谈话,当周剑非等三人礼送陈一弘出门握手告别时,只见皓月当空,清风送爽,山野寂静。周剑非走出房门,在草地上伸着腰绕了两圈,虽稍觉疲倦,但却心情愉快,觉得这一天过得很有价值。
第二天上午他们和陈一弘一起回城。他们那辆北京吉普终于在晚饭前从车祸现场得以解脱来到了工地,周剑非让端木信和秘书去乘带来的车,自己却上的陈一弘的车子。上了车他才发现陈一弘将他的司机也打发到周剑非的那辆北京吉普上去了,这样一来陈一弘的车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由陈一弘自己驾驶。他吃惊地问:
“你会开车?”
陈一弘笑笑:
“去年才得的执照。”
他顿时明白了陈一弘把他“隔离”开来,是想借这个机会和他再谈谈,也许,还有不想告诉第三者的机密哩,他欣然上车,坐在陈一弘身旁,开始了第二轮的攀谈。
从回到市里的当天下午开始,周剑非用了三天时间找了几大班子的领导干部个别谈话,考察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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