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应,我对你谈了这么一大堆,总得有个态度呀!
态度有了,却只是极简单的两句话。
“感谢你今晚来找我,使我听到了很多情况。”
这算什么表态,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觉得一股冷气直贯心田,但也无可奈何,幸好刚才没有把卫亦前对自己的许诺端出来,否则便成了今晚上来是争官哪。也许结果更糟,说不定还挨一顿批评哩。他只好站起来说:
“赵书记,你休息,我走了。”
赵一浩也随着站起来,对这位副市长握握手,说了声:
“再见,以后有什么要反映的可随时来找我嘛。”
张林增感到那只和自己相握的手是冷冰冰的,但那句话:“有什么要反映的可随时来找我”,又给他留下了心灵的安慰,而且带来了一线希望,他终于带着这一线的希望离开了赵一港的房间。
张林增走后,赵一浩踱到窗前,这是一扇落地窗,他拉开窗帘和落地窗门,原来还有一个阳台。他走到阳台上,只见三江市区内灯光闪烁,天空挂着一轮明月,月亏月圆,看那圆月的形状,今天不是阴历十五便是十六吧?
月明星稀,夜深人静,这样的环境容易引起人们的幽思、慨叹。但赵一浩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刚才和三江市年轻的副市长张林增的谈话余波,还在他脑海里回荡。他的思绪很矛盾:他相信张林增反映的情况都是真实的,卫亦前希望陈一弘走,从他提的方案中已经表现出来了,但这是出于陈一弘不顺手故而“借刀杀人”,这一点对他来说算是新闻,可靠的新闻。按理,张林增的夜访应当是立了功吧?然而,他赵一浩下意识地不喜欢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副市长。说它是下意识,也就是非理性的,没有经过思维判断的。这样的“不喜欢”也许也是端不到桌面上去的。别人“大义灭亲”对你这个省委书记反映了真实情况,你还不喜欢,成问体统?然而,在感情上他就是不喜欢,有什么办法呢?他没有去作理性分析这是为什么?却想起了一个有趣的故事,这个故事是他在北京开会时听邻省的省委书记告诉他的:
他们那个省搞“四清”时,省委书记,那时还称省委第一书记的秘书写了一份揭发材料,当时被称为重磅炸弹,声震四方。这位秘书跟随省委第一书记住在他的花园洋房里,大凡出差开会又不离其左右,故而对书记生活起居的细微末节,乃至省委书记夫人、子女的性格、爱好、缺点等等了如指掌。他那篇揭发材料的主题就是省委第一书记一家人的生活种种。扬扬洒洒一万多字,像是一个短篇小说,生动形象、惟妙惟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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