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接过信封瞄了一眼,数目不小呀,以万元为单位的两位数。他不由得一怔,连忙将它放在韩刚面前,说:
“干什么?我不能要,你不是已经表示过了吗?”
韩刚说:
“那是上一批的,这是第二批的。我们照章办事有何不可。”
他说着伸手取过冯唐放在身边的皮包,将信封塞到里面放回原处,用一种略带教训的口吻说:
“我看你们这些当官的胆子太小,该要的也不敢要,又不是去偷去抢,正大光明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冯唐没有再将那信封取出来退回去,但总感到有些忐忑不安,便说:
“无非就是批了两次官价化肥给你们推销嘛,我那也是为了疏通渠道,使化肥能迅速流通到农民用户手中。单由供销社来办这件事他们照样吃双轨差价而且还拖来拖去使农民用高价也买不到。我全是为了工作,你再三酬劳,怕不适合吧?”
韩刚笑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工作,但我们也不能知恩不报呀!我是商人,我的目标是赚钱。谁给我赚了钱我就给谁应得的回敬。我不是纪委也不是检察院.我为什么用他们的标准来判断是非。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领导,我们要为你着想的。我想过了,这是按我们公司的章程办事,而且是属于事后的感谢酬劳,和事先拿钱买通关节是大有区别的,你就一百个放心吧。”
冯唐唯唯诺诺,觉得韩刚的话似是而非,却又无法反驳。这时服务员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咖啡,这一话题也就暂时停止了。互相喝了两口咖啡,韩刚有意转移话题,便问:
“你走后是不是张林增来搞常务?”
冯后也乐得转移话题,微微一笑,摇摇头说:
“还轮不到他。”
“怎么哪,不是要提拔年轻人?”韩刚不解地问。
“玩政治他还太嫩,”冯唐在韩刚面前什么也不避讳:“卫书记告诉我,小张敲开省委赵书记房间的门,密谈了近两个小时。想想看,他难道是给省委书记谈自己的恋爱故事?肯定是去告状。告谁呢,告我冯唐?不会,我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且他还要依靠我结交省里的上层哩。告陈一弘?那是干蠢事,领导上刚拍板的人,你又去告不是自讨没趣!那么告卫亦前?你告得垮?”
“也不应该呀,人家一手提拔了你。”韩刚插言。
“是呀,也不应该!”韩刚的话提醒了他冯唐:“为人总要讲个‘义’字嘛,告不倒还损了自己的形象,所以我说他玩政治太嫩!”
两人都相视而笑。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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