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不停蹄地赶回旧家。到楼下时,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我没敢上楼,耐着性子在车里等。怕扰民,我把车灭了,蜷起身子,双手抱肩,抵御着寒冷,后悔没放件棉衣在车上。他们好像成心捉弄我似的,就是不熄灯。我冷得浑身打颤,快要扛不住时,楼上的灯才灭。咬牙又坚持了会儿后,我才拿起手电筒,下车上楼。
开门前,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夜深人静,我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的声音。
“……嘿……嘿……嘿……”像是庄肖林粗粗的喘气声。
听了会儿后,我才掏钥匙开门,哪知手抖得厉害,我总也对不准锁眼。我不断地暗示自己,别害怕,别害怕,可手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
一进屋,我就听见庄肖林的一声尖叫。他叫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我忙用手电朝他们晃了几下,然后才把客厅的灯打开。李香春穿着我买的那件睡衣,半跪在床上。庄肖林光着身子,瘫倒在床上。我装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回来拿东西。”我本应该去房间拿点什么再走,可此时此刻让我多呆一秒,我都会精神崩溃。于是,我拔腿就跑,一口气地跑回到车上。坐在车里,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二十六
没过多会儿,李香春裹了件衣服,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我打开车门。她喘吁吁地对我说:“庄哥,他,他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我随她上楼。庄肖林脸色煞白。我伸手摸他鼻子,已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了。我对李香春说:“你快穿衣服,我叫救护车。”
打完120后,我想起庄肖林包里有药,就去车里找。他公文包里塞得满满的,什么都有。我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一瓶没开封的硝酸甘油脂。无意中,我发现一个大信封。收信人是市检察院反贪局,邮票都贴好了,像是一封没发出的信,我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份重要文件,急忙把它塞进储物箱。估计救护车快到了,我才拎起他的公文包,匆匆上楼。
回到家,我打开药瓶,取出一粒药,让李香春抱住庄肖林的头,我掰开他的嘴,把药放到他舌下。见他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我心里不免有点害怕,一种强烈的负罪感笼罩在心头。刚把他放平,救护车就到了。急救中心的人用担架把庄肖林抬上救护车。一上车,护士就给他吸氧。我和李香春跟车去了第二人民医院。
庄肖林被推进抢救室后,我和李香春分坐在外面长椅的两头。她低着头,一言不发。我也不知该跟她说什么。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过了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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