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裤,暗红色马靴,纯白的短大衣。
就像中华民国的国旗颜色一样,青天白日满地红。
她没上妆,却仍拥有一脸素白。
微卷的浓黑长发散在12月底的寒风中。
不过由於她的短大衣洁白地可以比美鲜奶,所以她的肤色比较像是豆浆。
本应如此,不然皮肤白皙的东方女人早被排除在黄种人之外了。
她悠闲的样子不像在等车,倒像是在欣赏风景,或者是博物馆里的美术名画。
如果以小说家的角度,她不该属於会在人潮拥挤的火车站内邂逅的那一种人。
她只应该出现在一杯咖啡就要200元的昂贵咖啡馆里。
我不自觉地看了她第叁眼,目光相对时,她也不避开,彷佛根本不在乎。
不在乎看人,也不在乎被看。
但就像在动物园里的老虎一样,即使只是慵懒地在午後的阳光下打呵欠,
仍有残存的馀威让人无法亲近。
火车进站的广播声响起,所有柠檬一拥而上,苹果却还在原处玩弄满地红马靴。
我被其他的柠檬挤上了车,幸好天气微寒,不然就会闻到一股酸味。
找到了座位,卸下背包。透过车窗,我发现她只是慢慢地踱向车门。
「请让一让。」我终於听到她的声音。像12月的风,都有点冷。
我移到走道,看着她坐在窗边,脱掉短大衣,然後挂上。
藉着眼角馀光打量着她,黑色的紧身线衫,衬托出她纤细的腰身。
她拿出CD随身听,戴起耳机,调好座椅,闭上眼睛。
火车甚至还未起动。
彷佛受到她的感染,我也试着闭上眼睛,不过却睡不着。
若要数窗外的电线 ,视线得经过她的脸庞,虽然她已闭上双眼,我仍然却步。
那种感觉就像我走在台北最繁华的忠孝东路上不敢穿拖鞋的道理是一样的。
随手从背包里翻出一本〃树上的男爵〃,打发时间似地浏览。
说也奇怪,我背包里有好几本漫画书,但我连拿漫画出来看的勇气也没有。
原来我阅读的书籍水准高低会跟身旁女孩的气质好坏成正比。
这有点像在逛书店一样,在诚品时总是利用指尖轻柔地翻过每一页;
在金石堂时则不在乎是否会把书翻烂。
「台中过了吗?」她突然张开眼睛,拔下耳机,转头询问正在看书的我。
『这班火车走的是海线,不会经过台中。』
「我知道,」她调回座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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