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个不能停止运转的生孩子机器,只要我有一口气,我就得不停地为他们生儿子。1992年,我听村里大婶们的指点,吃上了避孕药。我在水缸下面挖了一个洞,把药藏在里面,外面拿土掩上,再用一块砖盖上。1994年的一天中午,我刚拿了药,还没来得及往水缸下放,田玉春偷人家的鱼回来了,我说不要偷人家的东西,他听了不高兴,抬手把我打倒在地上,口袋里的药掉了出来,哎呀,这一回真要把我打死呀,他说:“难怪这两年没怀上。”打了我两天,这一次打得我实在受不了,我找了药,正要一了百了,村里一个叫吉女的年轻女子发现了,她劝我死了还不如跑了。我连夜跑到托县,一个老大娘留我住夜,听了我的事,她说:“你上法院离婚呀。”我说:“法院在甚地方,法院的人也是和咱一样的人?”去了法院,一说,人家说:“知道,前些年他打媳妇打得狠,那个媳妇离了。这个媳妇还打,给她离呀!”我离家的第九天,我弟弟进城找上我了,说:“姐,快回吧,二姐夫拿刀要杀咱大。”我一听,算了,这婚我是离不了。只好回来了。一进家门,田玉春拿起刀,一刀砍在我手上:“这就是你要离婚的下场,这回是砍手,下一回就是咔嚓——”他拿手划了一下脖子。我手上的鲜血流了一大摊,他扔下刀就出去了。他父亲还说:“就那么一下你就制住她了?她这回找到法院了,还要离的。”我公公给田玉春出主意说:“不杀他们家大人,杀小的,女孩不杀,杀男孩。”
自从生了儿子,田玉春打我都是往死里打,有一次他拿刀背砍了我20多刀,死在外面的树林里,后半夜冷风一吹,醒过来了,我自己爬回来,我不回娘家了,不给娘家添事。这样的打太多了,我公公还出坏主意:“你得防着她,看她装药了没有。”为了逼我再生,我公公对我丈夫说:“儿子不是你的。”田玉春一打孩子就骂他是野种。
这里面还有一段话。我生不下儿子病得厉害时,我婆婆悄悄说我:“你不能外面找个人混?我儿就没有生儿子的籽。”我婆婆也是受我公公一辈子的打,一次我去她家,公公正打她,把她的手指头打断了,也不给她接。我婆婆瘫痪了6年去世的,死也不是正常死的。(薛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我就找了那么一个人。我丈夫可精了,例假完10天里,必须跟他睡,他说这时候怀孩子。有了我儿子以后,我就拒绝跟那人来往,他说:“我给你治病。”我说:“我不为治病,只为生儿子。”后来,我丈夫用自行车驮着儿子到托县去验血,回来跟他爸说,儿子是他的,还说我是个正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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