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不愿动,校长也不放我走,学校也愿要好老师,我正上课,他掂着刀冲进去,在讲台上把我砍倒,又掂着刀去找校长,要杀校长。问:你报过警吗?
荣红:找过支书,也找过保安,谁说话也不管用。从去年夏天,我们分居了4个月,他弟弟也上我妈家又打又骂,把我妈家的铁门都砸烂了,也打过“110”,“110”来了说让当地解决,他们不怕。我们家姐妹3个,都出嫁了,家里就老父亲老母亲。这一回(指2000年12月27日)晚上7点半,他又是手拿斧头去我妈家,是我从他手中夺过斧头的。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人要是我杀的,咋也好说,我怎么样都行,我宁愿我死,拿我的命换俺儿的命。现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咋能保住俺儿的命。
孙荣红坐在那儿,眼泪就不停地流,像是一串没有尽头的珠子,掉啊掉。我感到,孙荣红的谨言慎语,除了她说的“脑子一片空白”外,好像对我们还有一些戒备。我们来此访谈前,不仅得到相关部门的同意,也通过相关部门,把我们访谈的目的告诉了孙荣红,征得她的同意之后,我们才安排这项工作,她为什么又不太配合呢?后来我们听说,就在我们来的前两天,当地处决罪犯,孙荣红、侯春树和他的姥爷,都去陪了法场。了解了这个情况,我们就理解了孙荣红的心情,法场上的情境一定是给了她极大的刺激,使她真切地感到了死亡的恐怖、可怕,感到了死对儿子的威胁,作为母亲,这是剜心割肉般的痛苦。在孙荣红被带回去之前,她不忘央告我们:“求你们,想办法救救俺儿!”
会见孙荣英
为了更多地了解情况,我们找到了春树的姨妈,孙荣红的妹妹孙荣英。荣英的性格显然比她姐姐爽快,快人快语。荣英:这个案子普兰店都知道,电视台放了。我妈说,春树是从他爸手里夺的斧头,可春树供认时说:是从他自己衣袖里拿出的斧头,电视里就是这么播的。我老妈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骠(傻)!”等他清醒过来说是从他爸手里夺过来,已经晚了。记录已经记下了。这是在春节后放的。就这么公布了。给他请了个律师稍离了缝(有一线希望),公判会一开,又不离缝了(没希望了)。这孩子进去无精搭脑,自暴自弃。
问:事情发生之后,为什么不让孩子去自首?
荣英:没去自首都怨他姥爷,他不让去自首,当时我妈我姐都说去自首,孩子也想去自首,可我老爹不让去,说出事他顶着,一人犯法不能全家顶。一人做事一人当。刑警队对春树的确同情,但同情归同情,法律归法律。问:春树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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