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奈何。”赵油头道:“老大是个谨慎之人,即便有心,也不会轻易叫人知道。我有一个法子,保管能让老大与我们兄弟坐上一条船。”即将主意说了,钱由基大喜,又找来蠢才李、大个黄一起议了,才放心而归。
钱由基回到住处,就长嘘短叹,长夜不睡。胡梦蝶一旁问道:“几百年了,从没见你愁过。就是为了那事,也不能整天里唉声叹气的,白费精神。”钱由基叹道:“早知这般活受罪,倒不如当时下了油锅,化了罢了。”胡梦蝶骂道:“越说越没正经。”钱由基怒道:“你懂个屁。”倒身就睡。这一睡不打紧,竟是一夜不起,到第二天,还是不起。胡梦蝶送饭,也不吃,问话,也不应。慌的胡梦蝶搓手跺脚,不知所以。
到傍晚时分,恰好,赵油头来访,问了情况,却是一笑。胡梦蝶道:“人要死了,你笑什么?”赵油头道:“我笑你不懂男人的心,笑老五有颗不死的心。”胡梦蝶道:“我一生别的不懂,最懂男人的心,尤其是他的心。”赵油头笑道:“你可知他恼什么?”胡梦蝶道:“你说那?”赵油头指指房顶道:“他要到上面为妖。”胡梦蝶啐道:“满口胡扯。”赵油头笑笑而去。
钱由基睡了整整一天,胡梦蝶忍不住扳着膀子问道:“你真想到上面为妖?”钱由基长叹一声。胡梦蝶又道:“这点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何苦作贱自己。”钱由基听了,翻身起来道:“怎么说难,怎么说不难?”胡梦蝶道:“现在阴阳二世不得轮回,故说难。有你大哥在,故说不难。”钱由基道:“你细说了我方听得懂。”胡梦蝶道:“当初锦袍怪大闹三界,天地间绝了轮回之气。三百年后你大哥曾私放二鬼入人间,险些闹出大事,还暗降了职。这事虽是个秘密,却瞒不住我。你大哥只要愿往,能有何难?故说也难也不难。”钱由基道:“你虽说的容易,我大哥城府心思却深,说动他,怕不容易。”胡梦蝶道:“只怕他比你更急,只不说出口罢了。”钱由基道:“你怎就知道?”胡梦蝶笑道:“我是女人,故此知道。”钱由基骂道:“没娘的几句正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