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手中柔顺的兔毫随着手腕翻飞,勾勒出神韵飘逸的美人衣带。
他行云流水般的蘸墨运笔,不出半刻,一个风致嫣然的水墨美人便呼之欲出,盈盈俏立于扇面。
画中女子流动的眼波苍凉弥缈,欲即转离;身上的衣带飘飞不定,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他手中的黑白扇面奇异的给人种七彩缤纷的感觉,女子神韵在墨笔下显得遗世而独立,丝毫不逊于精雕细琢的工笔画。
“蒹葭凄凄,白露未曦。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徊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低吟又起,他搁下兔毫,换上一枝稍小的狼毫,在若隐若现的水波沙洲边,掠出一丝又一丝的纵横,转眼间,一片摇曳生姿的芦苇就占据了大半扇面,浓淡起伏的笔意令整幅画的萧寥之意更为浓厚。
时间随着笔墨起落流逝。身边不住的低语声和膝上传来的冰凉湿意,让莫晓湘不禁幽幽睁眼,犹带些迷茫的双眸,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一片苍翠。
一大把绿意盎然的芦苇,犹带草泥的摆满在她膝上,而芦苇叶上犹未干透的露水,正是害她衫裙湿成一片的元凶。
无暇细思眼前芦苇是哪里来的,龙似涛专注而入神的身影便映入她眼中,而他的笔如其人,正专心气意的埋首作画,仿佛身外一切再与他无关。
莫晓湘没作声,将膝上芦苇移开了些,运功将衣服蒸干。经过昨夜的休养,她的内力已经恢复大半,行功运气也已不成问题,只剩结疤的胸伤微微作痛。
她好奇地望向扇面墨迹,只见扇面透过光,隐隐约约现出一个女子身影,还有一片叶丛,再来便是龙似涛埋首于下的乱发蓬首。
英晓湘纤指不自觉的抚上膝间芦叶,奇怪他为什么会把这一大把晨露未干的芦苇放到她膝上,更奇怪他为什么如此心无旁骛的对着她作画。
龙似涛没让她等多久,墨笔勾出画龙点睛的最后一勒弯月,然后便被他插至左耳耳际。迎目而来的写意水墨里,有着他的内敛温柔,也有着诗意里的怅然,言在未尽之间。
“兼蔑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俟。溯徊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扯。”他一边吟着未完的“蒹葭”,一边等着墨迹干透,沉吟良久,才猛然看到醒来许久的莫晓湘。
他瞪大眼睛,折扇连忙收到背后,带点尴尬的道;“是我吵醒你了吗?”
英晓湘起身,抱起膝上一大把芦苇,问道:“这是你放在我这儿的吗?”
龙似涛一时没能答她话,折扇下意识的从身后拿到身前扇着,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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