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肺已经过去。就好比伤口包扎过后,日后隐隐作痛,也及不上刚被猛砍时的巨痛。
杨理像是已回来过的样子,但此刻不在家。正好,我乘机收拾了东西。
晚上杨理回来前,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这才发现我留在这屋子里的东西还真多。
他进门,对上了我视线。在无言的对视三秒后,他心虚地别过了眼。
“你……这是在干嘛?”终于注意到屋子里的凌乱。
我尽力笑得自然:“快期末考了,我回宿舍住些日子安心复习,不在学校的话,有什么考试消息都不清楚。”
“哦。”他闻言没有讶异也没有挽留,只是细心的提醒我多带些御寒衣物,别着凉了。我在心底冷笑,这就是他最擅长的温柔手段,体贴、照顾,其实只是在满足他自己的良心感受。
伪善的施予。
如是而已。
这瞬间,只觉那些心痛欲裂、万念俱灰的过去,根本是个笑话。我究竟为了什么在那要死要活的?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不是说不爱了,只是觉得——不值。
“还忘了什么东西没?”他笑得温和。
“没了,那再见。”我回得客气。
当合上那扇门的时候,好像猛然落下的铡刀,将过去斩断消逝。
我和杨理之间,就那么奇怪的结束了。或许他还欠我一个解释,但那已不重要。
我自由了。
在记忆里,小时候我真的很幸福。小学放学时,经常能在校门口看见父母一起来接我的身影,当时父母辈的很多朋友,都说很少看见像他们这样恩爱的夫妻。心里头那种骄傲的感觉,时至今日依旧能感受到。
不过小学的结束,也是我人生美好时光的结束。进中学没多久,我就被父母那场惊天动地的吵闹吓坏了。不过,很快就没事了。倒不是说他们没再吵过,而是我顽强的生命力迫使自己习惯了这种场面。
等我一考完高中,不到三天他们就领了离婚证,母亲还貌似悲伤了几天,父亲则是从那天开始自我视野中彻底消失了。于是,我默默的考上了重点高中,默默的去上学,默默的不让自己成为一个累赘负担。直到后来我上大学,才终于如愿以偿,和过往告别。剩下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年父母各自打入卡上的大笔金钱。
在高二那年,我的初恋发生了,对方是同班同学。刚开始互相扶持的友情,不知怎么发展到了肉体上的关系。我其实很迷茫,从来没厘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