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一转身。却发现前面那个男人正在回头跑着,正准备往南边窜入另一个巷口,巷口处有正好有月光投射下来,而那个男人就站在月光里,距离很近,目标很清晰,她不失时机,端着枪,扣动板机,子弹打在男人的身边。
“不许动,把手举起来。”顾琳喊道。
她感到月光也照在了她的身上了,因为那个男人也在端着一支枪对着她,而他的另一支手臂正在流血,手里的枪已经不见了。
她打中他了,她这样想的时候,心里说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他万分地丧气,差点就逃掉了,他明明记着巷子那头有一个通道,上次来棋州的时候,走过一次,还是通着的,当然还有那只藏在暗处的猫,可刚才他去那里的时候,却被人装上了一扇铁门,那不是一扇铁栅栏样的门,可以攀爬,原来自以为是通道的地方,忽然变成了死胡同。无奈,再转身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他突然停下来站在她面前,以他的落荒和凄惶之态撞向她的心灵,而他,另一只手里的枪却稳稳地端着,把枪口不偏不倚地指向她的印堂,看样子没有一点迟疑,他从准星那三点一线的另一端把冷酷的目光投向她的眸中,其实他的冷酷的眸光里是带着一些温柔的,只是那样的温柔实在太令人费解,就像一个闪亮的刀刃,一面闪烁着烈日般的光芒,一面又折射出逼人的寒意,可此刻的他就是以这样的利刃为脚,每走一步都有可能为给她带来伤害,她知道这已经成为一种较量,一种心理上较量,所以,她让自己的目光更严厉更有力量一些,她要让自己在气势上绝对压倒他,更相信他不会真的开枪,那一瞬间,她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想用足够正义的声音震慑他,忽然间,他感到,曾经为自己努力营造的那种生命里无声无息的安静空寂的状态,开始全线崩溃,有一声声断裂的轰响,在他的身心内部蔓延,那有如覆盖着冰雪的小世界里,所有的冷漠无情像一条冰封已久的河流彻底解冻,一切全都宣告土崩瓦解,一块块整体的冰层顿时断裂成无数的碎片,像北冰洋里一座座冰山纷纷崩塌,一一剥离他的灵魂,许多的东西如冰雪剥离之后,显现出他本真的面貌,他沙化的废墟中荒寂的旷野,从哪干旱土壤的裂缝里喷涌出无数股浑浊的泥浆出来,那样的泥浆漫无边际地铺展过来,有一种要把他给淹没的企图。然后是岩浆,海水,蒸腾着,已经到了内心无法控制的地步,然而在他的脸上,他极力保持着一种镇定,他知道处于这种极尽无声的对峙中,她的内心也绝不会平静,
她开始感到在心底有一种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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