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都是在打击蹂躏我的自信和自尊;而他所谓的种种“纪念”,在我看来,皆为污点斑斑。白布上的污点,总能洗去,就算洗之不去,我们还可将污迹处剪去。可是,人生的污点呢?埋藏在记忆深处,每次回忆起都痛苦万分(直到现在也是如此),又有什么能洗刷我的污点呢?难道要将我的这段黯然的人生,黑色的回忆人为地从我身上割裂吗?
所谓精神分裂,大概就是从想忘掉不想记忆起的过去,想抹平曲折坎坷的经历开始的吧。我常常如此眙想。
我拿起纸条,畏缩的站到墙角,按他所说摆出规定的造型:双手拉直纸条,止于胸前半寸处,脸部面向照相机。
“咔嚓”镁光灯闪起,我的人生就在我的一片面无表情中被如此定格了。
接下来还有两张侧面照,周被叫过来帮我拉纸条(因为侧面一个人拉不直)。
当他们开始如法炮制的折磨周的时候,(在我看来绝对是全面的折磨,这比肉体遭受毒打还可怕!)我终于可以低着头,躲在房间的角落,缩成一团。
我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羡慕蜗牛这种动物了,因为他们有壳,要不是这层硬壳,柔弱娇嫩的肉体早就沦为其它动物的腹中餐。我此时此地,就特别希望自己是蜗牛,让自己伤痕累累、脆弱的灵魂躲藏进一个坚固的躯壳,不受任何外界的纷扰,自己静静地舔舐满身淋漓的伤口。
(直到今天我才知晓,我那时的想法是错误和可笑的:社会那么复杂,压力那么多,人要是只一味被动的畏缩在自己的壳里,慢慢地,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脆弱,抗击打能力亦然下降。这种人,在遇上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或变故时,结果必然是一摧即溃。你要不信,就自己找一只蜗牛,用砖头块使劲向蜗牛壳上砸一下就知道了。)
2004年7月23日20:10分
时间在流逝,绝望在蔓延。
公安局早就下班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偶尔经过的皮鞋声,声声入耳,声声惊心。
那两名技术人员也早已下班回家,享受自在的生活去了。而我们,却依旧呆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从一开始“陪伴”我们、“关心”我们的胖子,我一脸木然。
“那位大哥呢?”周问道。
“回家吃饭去了,你们这是纯属给我们找麻烦,又不交罚款,难道你们真想……”胖子中断了他的话语,顺手拣起被缴获的“战利品”,
翻阅起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说及吃饭,我的肚子也立时“咕…噜…”地响动起来,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分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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