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今天新来一个,一共是九个人。”刘猛不知何时已经接过李志超的饭盆,挤在监室门口,冲着外面的打饭员笑道。
看着那么高个的刘猛,却冲着比他至少矮半个脑袋的打饭员卑躬屈膝;沉稳严肃的脸上,偏要挤出讨好的笑容。我感觉仿佛吃了个臭鸡蛋一般,心理堵的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是我们祖宗的千古名训。
只有低头,才能换取一些可怜的生活必需品;只有低头,才能避免身受更多的皮肉之苦;只有低头,才能获取众人友善的态度。只是,这低头的代价,是付出了人性的尊严!而换回来的,却只不过是做人的基本权利!
看守所的屋檐很低,总是迫使我低下高昂的头颅。但我内心深处总是为我的那些低头而遗憾不已,每每看见别人低头曲意逢迎,胸中的自尊不禁深深为之所不齿。
进来看守所的时候,我除了我的自尊,一无所有。
对于我而言,自尊是我最后的屏障和遮羞布。周遭的环境都在诱导压迫我舍弃自尊,但我深知,自尊对于我而言,是最后的防线。
第二十章
早餐很简单,十块金黄色的发糕,一盆散发着异味的咸菜疙瘩,还有一盆豆浆和几根干瘪的油条。
我木然的托着饭盆走来走去,监室内没有桌子之类的道具,只有将所有的饭盆放在水泥地板上,排成一条花花绿绿的长蛇。
大家簇拥在长蛇周围,蹲做两列,我和李志超自然排在队列的末尾,不待我俩忙碌完,众人纷纷开始手抓发糕咸菜。
我看看冒着热气的发糕,又瞅了瞅远处盆内并排着的几根象“芦柴棒”般干瘪僵直的油条。说实在的,单凭长相,油条是无法与发糕相提并论。但望着众人吞食发糕麻木的表情,根据经验得知,物以稀为贵,我下意识的将手向那几根“芦柴棒”伸去……
“你干啥!眼镜!”一声炸雷般的嘶吼,把我吓得一阵哆嗦。
严格来讲,从我被关进监室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开始度过一种战战兢兢的生活,随时小心翼翼,尽量作到时时不犯错,处处不留过。但这突如其来的呵斥显然是我没有料想到的,让我不由的心惊肉跳,五分惶恐、五分困惑的向声音发源地瞟去。
“我…我取……取油条……吃。”我望着陈超凶恶的表情,语句不由的结巴起来。
“谁让你吃油条的,这是你吃的吗!?”陈超直视我双眼,那种表情,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一般。
“你有掏钱订加餐吗?”亮亮在一旁补充道。“只有加餐才能吃油条豆浆,还是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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