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豆子”,单凭外表很难将其挑选出来。
对于我来说,除了卖力卖命的挑豆子之外,别无选择。
劳动改造,日以继夜的劳动改造,日以继夜的没命的劳动改造。
瞬间,先天高度近视的弊端毫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事倍功半。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些因为挑豆子而不眠的夜晚,实在是一种对于我残酷的折磨,折磨的结果是让我对看守所有了刻骨铭心的认识。
我在此时所学到的,远胜于往昔。不对,确切的讲,此时所学到的以及收获的,是课堂中和校园里从未接触的,但是对自己的人生和将来的性格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性格决定命运。
无意间,抬头望向另一边,皓月当空,树影稀疏。如此的良辰美景,非但没有与心爱的妻子散布于花前月下。反而在灯光下做着大煞风景的单调事情,不知可不可以算是一种悲哀。
现在的我,每每看到朗朗圆月,来回飘逸的树影,风姿绰约,禁不住就会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夜晚,不堪回首的地点,不堪回首的往昔。
有诗为证:
一人一灯一堆豆,独身独心独自愁。
愁妻愁子愁亲人,不知何时得自由?
一夜无语,注定的,是一个难眠之夜。
2004年7月29日第六天晴
凌 晨
我来这里是第几天了?
在我收拾豆子地残局时,我的脑海不断掠过这个问题。
鲁宾逊在荒岛上时,因为害怕自己将时间遗忘,而拿小刀在木头上刻十字架做记号。而我也同样的害怕自己浑浑噩噩,忘记了确切时间,但我不是鲁宾逊,我的手里也没有小刀。
我记日期一般不记是几月几号,而是记住是星期几。(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有更改),按照我的记忆更新,今天应该已经是星期四的凌晨——我在看守所内开始第六天的生存。
这时的我,经过推算,错误地认为今天就是7月30日——也就是拘留延期书上的截止日期,因此不免开始充满强烈的希望——也是最后的一丝希望——要是妻子活动顺利的话,今天是最后截止日期应该将我释放;否则,我就开始等“死”吧(等待将我的事情按正规司法程序走,按照一句革命话语来讲,叫上纲上线),那就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了。
希望与绝望如同一条双头蛇,随着时间推移交织放大,越是充满希望就越是担心害怕失望。
一时间,头脑昏沉一片,唯一清晰的一点意识是找寻自己的床铺。
低头看看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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