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活计,抬头斥责道:
“杨所!干啥呢?!人家在那里好好挑豆子着呢,又没招惹你,你也别太过份了!”
杨所默不作声,只是用眼睛瞪着我,虎视眈眈地瞪着我。
在一旁不吱声的吕小刚也打开了话匣子:
“可别闹了,大家来这里,都挺不容易的。谁没有受过打、挨过电、遭过罪,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要再因为一些小事儿闹了。别人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自己还要把自己当人看。”
说来奇怪,看似语不惊人的吕小刚,每每说出话来,总让人能从浮躁中镇定下来,那种感觉如同——夏天用冰水洗头一般。我不由地渐渐冷静下来,仔细地思量反省自己。
就算我在这里长久的呆下去,又会如何呢?
只要人的脑袋不发胀,就会多一些理智,少一些狂热的冲动。
我不由地静静坐在袋子上,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九章
尽管我现在已经几乎被逼入了绝境,但仔细想想,真的是万劫不复的绝境吗?未必是。倘若我这样就算绝境,那么那些重刑犯乃至命案在身者又该如何?
对于那些进了看守所的大门,就一去不复返者,尤其是一种难言的苦闷。对于他们而言,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几乎可以数得过来。对于他们而言,最高的生存理想恐怕就是活着——哪怕是在看守所内抱守残生。
与这样的人相比,我还应该说什么呢?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如果今天妻子没有活动到位,我在这里被打延期一个月,又不会损失我身上的毫毛;哪怕劳教三年亦可以坦然面对;退一万部来讲,就算不幸被上纲上线,最后组织好材料判我个三五年什么的,也好歹有出头的一天。
而对于那些一去不复返者,最大的绝望,恐怕不是来源于失去自由,而是失去生命,
生命是鲜活的,鲜活意味着美丽,美丽意味着短暂。
人生苦短。
蓦的,我想起了一个故事,那是曾经发生在我家乡的一个真实故事。
那一年,我们村子发生了一起7万元的失窃案,有名年轻人被作为重点怀疑对象抓了起来,审讯后年轻人交待自己偷了将近3万元。在当时那个年代,3万元的盗窃案就是大案(不像现在,连偷带枪一共整了十来万,才判不到十年),按当时的司法解释2万元以上数额特别巨大的,可以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和年轻人同在一个监室的犯人中,恰好有一个也是我的老乡,所以关于那名年轻人的一切一切,都因为有他而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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