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抓过去飞快地往下翻,翻着翻着,猛地一拍大腿:“找到了!”
我接过来一看,那页日记是这样写的:
九月廿三日
教会的财产?他怎么想出来的?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昨夜风急雨骤,梦中又见瓶梅与健健,仍是在孝弟之下饮茶,阖家团聚,天伦之乐,无不欢颜,瓶梅笑曰健健已不贫血,我闻之甚喜,伊丽莎白亦表欣然之状。
梦里不知身是客,醒来不禁泫然泣下,泪湿枕衾。
“这些话怎么哄得了汪油嘴?”我莫名其妙地问唐吉。
“你看看开头那几个字:教——会——的——财——产,这就够了!”唐吉眉飞色舞, “我们不给他看后面,只给他看这五个字,要他给你五角钱就行了——不多不少正好是一副军棋!”唐吉高兴得在我的床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后又兴冲冲地问我:“这个伊丽莎白是什么意思?”
“是英国的女王,”我拍了拍刚借来的那本书,“这本书说的就是她。”
唐吉拿起书,读着书名:“《王冠上的宝石》。惊险不惊险?”
“不怎么惊险……”
“那就没意思了。”唐吉马上把书丢下,“舒娃,记着明天把这个本本带到学校去。”
“可我的军棋是四角八,那不是还要找他两分钱呀……”
“找他个屁,把这个本本给他就算了事。我们跟他说这个就等于剩下的两分钱,叫他带回去慢慢看——保证把他气个半死!”
第一部(5)
然而“气个半死”的并不是汪油嘴,而是唐吉本人。
一开始一切都挺顺利。唐吉把汪油嘴叫到单杠旁边,用手小心翼翼地捂住那页日记,只露出前面那一点点,然后叫汪油嘴将手背在后面,只把脑袋伸过来。
“你看嘛,”唐吉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他听,“九——月——廿——三——日。廿就是二十的意思,不信你可以问舒娃。”
“这几个字就要老子五角钱?”汪油嘴一脸鄙夷,把脑袋缩了回去。
“你狗日的硬是财迷心窍!这五个字不要你的钱,算是白送给你看的,值钱的是下面五个字,你看不看?不看就算啰!”
“要看要看……”汪油嘴鼻子一抽,又把脑袋伸过来。
“教——会——的——财——产,看清楚没有?”
“后头还有啥?”汪油嘴伸出手来要抢笔记本,唐吉眼疾手快,立刻把它递给了我。“汪油嘴,你先给舒娃五角钱!”
“想得安逸!”汪油嘴突然一脸坏笑,“老子一分钱都不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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