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一下江南的绮丽春光吧,江南的春天鲜花盛开,如诗如画,就像姑娘绽开了迷人的笑颜……想到这里,我眼前真的出现了一张笑脸,正是她刚才的模样!
于是我方寸大乱,再也写不下去了……
最后是闭馆的铃声将我惊醒的。阅览室的人都已走光。我发现桌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本硬皮的厚书,拿起来一看,是本俄语词典,扉页上写着“方丽华”三个字,原来是她遗忘在这里的。
这本词典应该交到哪儿去呢?作为陌生人的东西交到失物招领处吗?那样有可能被人冒领,而且把她作为陌生人对待,似乎有点“于心不忍”。等她明天到图书馆来的时候再说吗?然而明天是星期六,每个星期六她都要回家,不会到图书馆来的。按道理说,应该直接到电气系67级给她送去。可是按照另一条道理,我“理应”是不认得她的,自然也就“理应”不知她在哪个系哪个班,我要是直接去找她,岂不等于不打自招承认我一直在留意她吗?这当然是万万不可,尽管今天她露出了那样的目光和笑容也万万不可!……最后我想到了一个“安全”的办法——托卓娅芳转交给她。卓娅芳跟她一个系,应该是认识她的。于是我就到女生住的9号宿舍楼去找卓娅芳。
9号楼前的球场笼罩着一片朦胧的夜色。从灯火通明的图书馆来到这里,我眼前一团漆黑,没看到几个人影。然而我知道这是假象,因为伴随着初秋的晚风灌进耳朵的,却是一片热闹非凡的嗡嗡声,仿佛有千百只蚊子正在一齐忙碌。待到眼睛适应黑暗以后,便看清梧桐树下、灌木丛后、篮球架和排球网的旁边,以及一切可以站人的地方,到处都有成双成对的人在窃窃私语。除了寒风凛冽的冬季,每天晚自习结束以后,9号楼前都是这样人声鼎沸,活脱脱一片广泛开展谈心活动的大好形势。
写到这里,为了避免有人对六十年代中期的大学生活产生误解,我必须声明一下:谈心和谈恋爱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两者都是“谈”。谈心,根据各种会议上的说法,乃是一种做思想工作的好形式;而谈恋爱则属于禁区,官方的正式表述是“不提倡”,非正式的表述是“不像话”。谁要是出现了这种“不像话”的苗头,便会有班干部来对其做思想工作,当然包括采用谈心这种“好形式”。既然是“好形式”,自然是耐心而细致的,因此做工作者与被工作者(一般说来二者不是一个性别)之间,便需要旷日持久地反复谈上无数次,而这种“谈”最终演变成为另一种“谈”的故事也就时有所闻。根据挨了个别谈话仍然本性难移的杨永远私下透露,印国祥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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