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风铃,想起今天是自己二十岁生日,没人祝贺,没有朋友的生日。一阵酸涩从心底涌起,有泪滴沿着发线滚落到起起伏伏的床上。她闭上双眼,全身麻木冰冷,这时雪儿想起了妈妈。不知过了多久,陈敏德随手甩给她一千元。
这是下着雨的夜。大颗大颗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外面狂风怒号,发出轰鸣,时断时续。黑色的风卷起黑色的雨在窗外肆虐,一片浑浊。一股雨腥味从窗外涌进,凉飕飕的。
“你再找一个吧,我也许不会再来这里了,”雪儿手里拿着那一千元钱,眼睛盯着风铃说。
“啊?!我给的少吗?”随手又甩出五百,陈敏德满脸疑惑,盯着雪儿。
“不,”她的声音低得可怜,然后雪儿突然间逃也似的离开了,奔向了长街,逃向了冷夜,钻入了浓浓的黑暗,泪水和雨水交织着流进身体。
痛苦来得很突然,海啸一般。她终究没有逃离,这座城市有她的泪水,希望,伤心和喜悦,有挣扎的痕迹,整座空城承载着她的救赎之梦。夜色深沉,人群稀疏而匆忙,奔向自己的家,万家灯火辉煌。雪儿全身冰冷,城市如同一堵墙,隔绝了温情,所有的人习惯了匆忙和冷漠,看不见落魄的雪儿,街边的音像店传来低回的音乐。。。。。。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我好羡慕他,受伤后可以回家。。。。。。。”
这声音是这水泥丛林中唯一表露出来的来自灵魂的呼喊。
今天是最后一次,雪儿发誓。
“可以给妈妈买好多东西,”雪儿想着,心情稍稍好受了一点。幼年时,妈妈在烈日下辛苦劳作的身影在雪儿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雪儿从儿时起,通过自己的眼睛,对于中国农民的辛苦,就留下了铭心刻骨的记忆。那不是简单的劳作,简直是拼命,所以雪儿格外懂得珍惜。
自那以后,雪儿的眼里极少有泪水。她经常在心里向世界宣布:我已经长大了。只是有时候,自己也搞不清楚是在沦落还是在救赎。以后的日子,雪儿白天在风中篱笆,夜晚去那间她叫不出名字的房子。她习惯了在两种生活之间摆渡,习惯了向现实低头。她的秘密无人知晓,除了陈敏德。
但是雪儿一直没有机会知道,这个叫陈敏德的在无数个夜晚带给她疼痛与幸福的男人,就是陈迪的父亲,雪儿最好的朋友的爸爸。就是那个在雪儿和她的大学说永别后把广州翻了个遍的女孩,那个永远不哭却在雪儿失踪后痛苦不止的女孩,那个帮她办了贫困补助呵护雪儿如同呵护自己小妹妹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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