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年了,她只是想让那片绚丽把自己的心照亮。她也曾无数次想到从这阳台上跳下去,是的,你知道她没有,原因是她脑海里一出现那个念头她就想起自己的妈妈,她的额头或者皱纹。她也想过,自己跳下去后,为自己收尸的会不会是小卖部的那位婆婆,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老人啊!雪儿把指向远方灿烂灯火的目光收回,向下看了看,又一次地看到一辆辆各色不同的汽车小虫子般从楼下驶过。从车上下来的有党员,商人,暴发户,港商,外商等等,来到这个小区,他们的目的都一样。雪儿向下看的时候总是吐下一口痰,这也是习惯。然后她就看着那痰飘飘忽忽地飞下去落在小汽车经过的地面上,她便完成了一次伟大的唾弃。此刻,她又如法炮制。那口痰落下去的时候,没有被姗姗发现,这时她正出神地看着眼前渐渐多起来的,满载着欲望的轿车一一驶过,里面都是肥头大耳,模样贪婪的男人。
看着看着这些午夜时分排着队赶到的车,姗姗的视线慢慢地慢慢地模糊了,眼前的车灯由一条条光束变成了一大片朦朦胧胧的昏黄。她努力张着朦胧的眼睛,搜索着每一辆过往的车子,没准儿雪儿会在其中的某一辆里。过了好半天,姗姗发现车里里面坐着的尽是男人,一个或者两个,根本没有女人的影子。姗姗瞬间明白了,这是一片被囚禁的天空,美丽的女孩们都在屋子里,这是改革开放的中国早已出现的并不新鲜的现象。尽管如此,姗姗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些连绵不绝驶来的车子,揣度着究竟是那辆车子承载了雪儿残破的梦,究竟是那幅车轮碾碎了她生生不息,无限纯洁的过往,还有,到底是哪个男人这样奢侈,把她的青春和决绝的美关在了囚笼里独自欣赏?
她闭上双眼,骂道:都他妈的一副德行!已经过了午夜,冷冷的风迂回地吹,姗姗站起身来,决定再一次搜索楼上的灯火,就一层一层往上看,看到二十七层的时候,就咯咯笑了起来。她几乎可以肯定,雪儿就在那一层,是的,没错儿。她不由自主地拍起了手掌,心情如同南北朝离散家庭会面的人们一般欣喜。她首先发现那一层的窗帘是纯净的天蓝色,姗姗还记得在学校时宿舍的窗帘就是这个颜色,那袭窗帘就是遵照雪儿的主意才买的,那时从窗前走过的男生都说漂亮,干净而温暖。二十七层的阳台玻璃上粘满了一些鲜红的花朵,是剪纸,雪儿会的。姗姗想起了前年和雪儿去东北时,雪儿妈是如何教她剪这些可爱的小玩意的,雪儿曾说,这种温暖可爱的小玩意儿一直粘满了她整个童年的窗棂。还说她不喜欢那些白色冰冷的霜花,看着自己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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